村裡的女娃兒帶個荷包像啥一樣,但她之前見雲朵穿著裙子,束了繡花寬腰帶,帶了個荷包,很是漂亮。今兒個又見她穿裙子,束了腰帶,卻沒戴荷包。

“給我的?”胭脂詫異。

馬菊香點頭,“表嫂挑吧!”

“那我要一個就行了,我大姐也繡了幾個,我不常戴。”胭脂隨手拿了一個,她這荷包看著就下了功夫繡的,一個荷包能賣十文錢呢!

馬菊香又讓她挑帕子,“夏天裡容易出汗,用的也多,表嫂多拿幾條吧!”

胭脂挑了兩條。

馬菊香就跟胭脂說起繡活兒,“表嫂的繡活兒肯定很好!”

額……看馬菊香一副她很厲害,應該什麼都會的神色,胭脂訕訕的呵呵笑,“我只會做衣裳。”還是最簡單。她的衣裳都是吳子川給她做的。

馬菊香點點頭,看她身上的衣裳還是覺得她很厲害,“這衣裳做的像成衣鋪子賣的一樣好看!”

胭脂笑著不說話。

吳貴芝洗了甜瓜拿過來,說起了郭二丫的親事,“相看了也有幾個,不是家裡揭不開鍋,就是沖著你和子川去的。”

胭脂想到李二郎,“那現在定了沒?”

“還沒呢!家裡人也是愁,早前的日子過來,還說讓我幫著尋摸尋摸。”吳貴芝嘆口氣,又問胭脂,“你們認識的人多,有沒有那老實可靠的?我也不認識幾個人,說也不好說。”

胭脂看著,就把李家的情況說了,“家裡過得去,難得一家人都實誠可靠,要是行,我倒可以幫著遞個話兒。”

吳貴芝眼神就亮起來了,“行!行!這樣的人家要是能願意,二丫嫁過去也是她的造化了。”就怕人家不願意,或者又和那些相看的一樣,是沖著子川和胭脂去的。

外面吳子川和馬長河幾個扛著毛竹回來,一行人忙到後院開始燒上火。

燒制要時間,冷卻也要時間,胭脂準備明兒個再過來瞧瞧,或者讓吳子川來拿燒好的竹炭。

等他們回到家,崔氏正抱著吳嬌坐在家裡跟胭紅說話,“家裡的門窗做好了,陶家的人也走了。我也算是能清閑幾天了。”

“屋裡收拾好,也該搬了吧!上樑我們沒趕上,搬遷可不能少了。”胭脂跟她打招呼。崔氏笑道,“從前些日子砌了炕,我就讓你叔每天燒兩遍,如今屋裡已經幹透了。等門上的漆幹了,灶臺砌好,我們就搬過去。要不了幾天了。”

胭脂應著,洗了臉。

胭紅端了薄荷涼茶來,崔氏就說起今兒個邱氏試探陶二郎的事兒,“……剛問了上洋村的山坡,陶二郎表現的不太在意,眼神卻很殷切。你奶奶說起你們欠錢的事兒,他神色不太好。又說起老宅種的藥草,陶二郎表現的淡淡的,走的時候卻跟子韻打聽老宅藥草的事兒,說他準備靠自己的努力讓子韻過上好日子,他大哥繼承家裡,他要不就買荒地跟著種藥草,以後要讓子韻當地主婆。”

“靠他自己的努力,那他不應該是靠木工木雕賺錢嗎?”胭脂笑問。這陶二郎哄人還真是有一套。

崔氏笑道,“可不是!說是要買地種藥草,還不是想靠你和子川幫他們。你奶奶很是有些失望,我看這門親事多半是要退了。”

胭紅有些擔心,就算二妹妹沒說啥,話都是吳子川說的,退親的事兒出來,怕還是有人說二妹妹在背後搞鬼。

胭脂就兜了兩個甜瓜讓崔氏拿回去,“去大姑家拿的,我看他們也總共沒幾個,都拿過來了。”

崔氏推辭了下,笑著接了,“大姐那人向來幹練,心腸又好,自己不捨得吃的,往外送很捨得。”

吳嬌看著白白圓圓的甜瓜,咿咿呀呀的要抓。崔氏抱著她回了老宅。

晚上吃完飯,邱氏他們都過來,“好好的要退親,得商量個理由出來。不然這親怕是還不好退。”

“商量個什麼理由。直接找大夫看了一下,說她不能生養,把親事退了。過後再去縣城府城抓點藥,就說治好了。”吳子川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