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媒婆笑著哎呦一聲,“你們家是沒有未出嫁的女兒,不是也有未出嫁的婦人嗎?你大姐是在你們住的吧?她還年輕,總不能守寡一輩子。總要再找一個人家,有個知冷知熱的男人不是吧?”說著上下打量臉色有些發白的胭紅,覺得曾玉田還真是走了狗屎運。要不是曾氏,他也不會有這樣的好事兒?

“你哪個村的?”胭脂扭頭看了眼胭紅,目光已經冷了下來。

曾媒婆笑道,“我是曾家莊的...。”

“曾家莊?”胭脂小臉頓時陰了下來,曾氏真是安逸日子過膩歪了,不知道她已經忍了她很久了。

曾媒婆看她笑著問,忙不疊的點頭,“是啊,是啊,我是曾家莊的。”

“先等下吧。”胭脂善意的笑道,笑完,直接快步到了吳家老宅。

邱氏剛賣了魚回來,正使喚曾氏把木桶刷幹淨了。

“祖母在家就好,我正著你有事兒呢。二嬸也過來吧。”她笑眯眯的站在門口招呼二人。

“是有啥事兒?”邱氏擦著汗笑著問她。

胭脂笑著不說,只在門外招呼她們。

崔氏以為要幫啥忙,把吳嬌遞給吳子昀,讓她幫忙照看一會,和崔氏出來。

曾氏見她把二個人都叫去了,卻獨獨不叫她,陰著臉怒哼一聲。刷了一個木桶,扔下抹布,也跟在後面出來,就算不是吃啥好東西,看她賤樣兒也是有啥好處,所以才特意叫老不死的二人過去。

吳子胭跟在後面,很是好奇,“大嫂,有啥事兒啊?”

“一會就知道了。”胭脂往後面看了眼,遠遠的見曾氏出門,加快了腳步。

曾媒婆已經上家去了,胭脂把她扔門外等碰上,胭紅沒好關門把她關門外,她就自己上家去,打量了一圈,還到胭紅屋裡看了一圈,一邊驚嘆羨慕青磚瓦房的大作坊,再次覺得曾玉田走了天大的狗屎運。

這大作坊都快趕上孫家大院了,聽說還買了山坡種藥草,不知道掙了多少銀子。這胭紅雖然和離了,帶個兒子,但人的身條好,長得秀麗,看著也不是個兇惡,還是個軟和好捏的。那曾玉田已經四十了,人又矮又老,還好喝酒,弄倆錢就喝完吃完,家裡窮的叮當響。曾玉田搭上他們,這輩子真是時來運轉了。

胭紅被她打量的渾身沒有一處自在的,一顆心揪在一塊,臉色發白,滿頭浸汗。

曾媒婆滿臉的笑意,跟胭紅搭話,問多大了,那天生兒,看她膽小不敢說話的樣子,就上去拉恩豪,誇他。這小子白白嫩嫩的,長大估摸也是個俊男子,以後直接把他入贅人家,也覺得不錯。

結果她一個人說了好些,胭紅也不接話,恩豪也嚇得躲在胭紅身後,不讓她碰,曾媒婆看著就想她的事兒應該是胭脂能做主的。那婦人看著也像有主意的。

胭脂領著邱氏和崔氏幾個過來。見曾媒婆已經把自己當成客人坐在屋裡,叫她出來。

曾氏笑著出來,看了邱氏幾個人,“年紀輕沒輕過事兒,還是得長輩拿主意。”

“到外面來。”胭脂抿嘴笑,笑著繼續招呼她。

曾媒婆疑惑,說話自然到屋裡說話,哪還有到外面的?

邱氏幾個也都不解的看著,問胭脂咋回事兒。

胭脂把曾媒婆招呼到大門外面,“再說一遍你來幹啥的。”

曾媒婆臉上的笑微微收斂,這不像好好說話招待的樣子啊?不過看胭脂臉上還帶著笑,就笑著跟邱氏和崔氏幾個說,“我是曾家莊的媒婆,來給胭脂大姐說親的。胭脂她大姐和離也這麼久了,也該找個知冷知熱的人,不能光住在妹妹家不是?”

一聽她是曾家莊的媒婆,邱氏臉色一沉,想到曾氏昨兒個回孃家。

崔氏剛剛就看胭脂笑著,眼裡沒有一點笑意,到這會終於明白咋回事兒了。她勾了勾嘴角,露出嘲諷的笑。

胭脂掃了眼邱氏幾個人的神色,繼續問曾媒婆,“不知道給我大姐說的啥人家?叫啥名?多大歲數?長的高還是矮,是扁還是圓?家裡又是啥情況?”

曾媒婆心裡有些打鼓,不過她是來說媒的,自然要說,那曾玉田不是吳家大兒媳婦的堂兄嗎?都是親戚,就算和胭脂他們有磕磕碰碰的,還是一家人一家親,就笑道,“是曾玉田。你婆婆的堂兄,年紀也不大,也沒有拖累,雖然大個幾歲,大幾歲知道疼人。”

胭脂不理她,扭頭問邱氏,“祖母認識那曾玉田嗎?他家裡啥情況?人是啥樣的?他咋知道我大姐和離之後沒有說親?他又咋突然讓人來上門說親了?”

邱氏的臉色突然能滴出水來,面對胭脂連番的問話,再看嚇的臉色發白的胭紅和一臉怯弱的恩豪,她有些說不出話來,那曾玉田她認不好了,卻也有印像是個啥人。吳桂枝成親的時候還喝高了,又嚷又吐的。

看胭脂眼神冰冷深沉,邱氏心又沉了沉。曾氏那個攪屎棍。她不等胭脂再說,直接跟曾媒婆道,“這門親絕對成不了,回去告訴那個曾玉田,別知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