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都快酉時了,胭脂連忙換了衣裳起來,“大姐回來了沒有?”說著翻開那些衣裳料子,拿出兩匹讓吳子川估算著做一身衣裳兩雙鞋,剪了下來兩塊,“再去村裡買籃子雞蛋,牛肉切一半拿上,拿上幾盒點心,我們去劉婆婆家。”

大門口側邊的屋子是為胭紅和恩豪留的,屋裡已經幹幹淨淨的,晾了一個月,也已經幹透了,拾掇一下就能搬進去住。在府城就說了,回家胭紅娘倆就從劉婆婆家搬出來。

“已經準備好,估摸著大姐也拾掇好了。”吳子川洗了把臉,拎著籃子,和她出門。

胭紅娘倆略歇息了會起來拾掇了床鋪,正在幫劉婆婆澆院子裡的菜,看倆人過來,忙過來開了門。

劉婆婆沒說啥,收下了東西,只說讓恩豪以後常來玩。

胭紅沒多少東西,只有兩床被褥,幾件衣裳和一些雜物,一個大包袱沒裝完,一趟就拿完了。

南屋裡拾掇好,鋪上褥子,涼席。包袱放桌子上,不蓋的被子和衣裳放櫃子裡,門口掉上簾子。胭紅和恩豪算是在南屋裡安了家,早晚也不用穿過整個村子往劉婆婆家跑了。

看和大姨住的小院那麼近,恩虛從屋裡跑到小院,又從小院跑到屋裡,很是高興。

胭紅也鬆口氣,在劉婆婆住著雖然好,但搬過來,二妹妹就不用天天晚上不放心還得送他們娘倆一趟。

傍晚,胡媚娘端著饃筐子送來幾個雜面饃饃,“剛蒸出來的,沒有白麵細,這高梁面也很好的味兒。你們幾天沒在家了,先湊合著吃吧。”

“多謝嬸子了。正發愁今兒個晚上吃啥呢。”胭脂笑著接了,聞了聞,“剛出鍋的饃,好香的味兒。”

這丫頭說話就是讓人聽著舒服,胡媚娘笑著讓她換個筐子。見胭紅搬過來,也說搬過來方便了,不用來回跑了。

院子裡不少菜都吃了,他們走的時間,吳裡正和兒子吳盛幫著澆了水。

雖然有幾個饃,胭脂還是和了面,烙了饃,在饃上抹一層蒜泥,或者捲上菜絲,吃完再喝一碗白麵糊糊湯。每年夏天家裡都常常這樣吃。去年胭脂就想做,只是吳家老宅白麵少,輕易捨不得吃,更捨不得拿出來烙饃。

吃了飯,胭紅刷了鍋,胭脂就舀了水去刷牙洗漱,蒜泥好吃,就是吃了味兒有點大。

拾掇好,都洗了澡,胭脂看著鍋灶琢磨,“大姐住的那屋旁邊一間,不如就設成廚房吧。屋裡天天做飯,轉不開,還煙燻火燎的。”

“那屋裡留了煙囪,砌上灶就行了。”吳子川道。

“啊?”她給忘了。

因為作坊剛蓋好,又忙著買山種藥草,做護膚品,所以那屋裡的灶臺也一直沒砌。

“明兒個看有誰家忙完了,先砌個灶出來。”吳子川翻看這次在府城買的書。

胭脂應聲,把吳子川手裡的書抽出來,“你要不睡覺,就練會字。”吳子川果然不愛念書,家裡的雜書都買了十來本了,見了還買。

吳子川笑了笑,練了幾張大字就睡覺。

這個時候夜裡還不是太熱,到下半夜還有些涼,胭脂就蓋了被套,睡著睡著就覺得冷,整個擠到吳子川的懷裡。

吳子川睜開眼,笑著接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伸手摟著她。

天明起來,吳子川磨豆漿,胭脂坐在炕上發呆,她好像把吳子川的衣裳掀開摸到他的胸,還摸了他....看吳子川依舊沒有異樣的神情,還是和往常一樣。胭脂臉頰發熱。

胭紅早就醒了,只是屋裡不開門,她不好叫起。見吳子川開門,胭脂也醒了,這才過來做飯,見她還在發呆,催她,“一會飯就做好了,快起來洗臉了。”

恩豪都洗好臉,在門口坐著玩。

胭脂看吳子川一眼,穿好鞋下來梳洗。

吃了飯,吳子川找了吳山根和他爹過來幫忙砌灶。

櫥櫃菜架也打的有,灶臺砌好,直接搬過來,買上兩口鍋就可以開火了。

晌午過,吳子川趕了驢車出去買鍋,順便把李大郎賣麻將涼席的銀子送過去。

李大郎家因為有竹編生意,李漢子的身體不太好,李嬸子又跛腳,所以只佃了幾畝地,夠一家吃糧食的。平常全靠竹籃子竹筐子掙點補貼家裡,但也不多,所以看到幾兩銀子的時候,一家都很是激動。

“真的賣了那麼多?別是你們添了錢啊。一下這麼多銀子。”李嬸子喜的話都說不太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