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點點頭,“你先回去吧,我去請。”這個她也是這樣的打算的。

“我跟娘一起去吧。”崔氏笑著緊身上披的棉襖。經過這一鬧,大房勢必要被分出去了,就是不知道婆婆打不打算把他們二房也分不分出去?現在胭脂和吳子川對他們的態度都不冷不熱的,她雖然想分出去單過,不過近期不要那麼快分出去,至少先拉近拉近關系,以後才能有得好兒。而且不分家,也有幫她照顧吳嬌。

有了小娃她更知道現兒帶娃更辛苦,要是分家出去,那她就得照顧著閨女,別的都幹不成了。所以現在他們二房還不能分出去。她怕就怕婆婆為了幫大房遮掩面子,把二房也分出去。這樣別人看著二房都分家了,不單針對大房,大房臉面上也過得去點。

邱氏看著她點點頭,心裡嘆著氣。要是老大媳婦兒能有老二媳婦兒一半,家裡也不會鬧到現在這樣。她就是不那麼鬧騰,也不會到了這一步啊。

倆人各懷心思到了劉婆婆家,連同劉婆婆一塊請。

劉婆婆沒有去的意思,既便崔氏來請。

田氏是打心裡瞧不起吳家,對於邱氏和崔氏來請她去吃桌,很是不屑。她要過去吃他們頓,還得拿著禮,指不定還要被罵。不過她面上沒表現出來,“我還要看顧著胭脂那丫頭。才剛剛從鬼門關逃回來,我這當孃的哪能丟下她不管,自己跑去吃席面。”

崔氏溫聲勸道,“我們剛剛從那邊過來,去看了胭脂。她還睡沉,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子川燉了雞湯,她醒過來也不礙事兒。嫂子就帶著胭紅跟我們去老宅那邊吃飯吧。就是沒這事兒,還是要請你呢。”

田氏不想出家一份禮錢,可能過去吃一頓,她還是願意的,就說,“那你們先回去吧。我不放心胭脂那丫頭,過去看看她再去。”

現在還沒到吃飯的時候。崔氏笑著點點頭,和邱氏回了家。

田氏和胭紅領著櫻桃過來小院。

吳子川看著倆人過來,開了門,卻沒有讓進屋的意思,“胭脂還沒睡醒,你們要看她還是等會吧!老宅那邊應該請了你們吃飯吧?”

“都睡了兩三天了,咋還睡不夠?”田氏皺了眉頭,話一轉,“我來的急,也沒拿啥東西,不知道你二嬸擺滿月酒。她們是來請我過去吃飯了,可空著手過去,也不好。”

吳子川淡聲詢問,“要拿啥東西?”

“拿十個雞蛋,二斤大米就行了。”田氏也不準備多拿。吳家已經佔了多少便宜,還吃她的禮,憑啥啊?

吳子川點點頭,胭脂昏迷的這兩天,村裡不少人都拿著東西來探望,送的最多的就是雞蛋了。

他回屋拿了十個雞蛋,一包大米拿出來給田氏。另一半二十個雞蛋還胭紅。

胭紅空著手也不好過去,想了下就接了。

等幾人一走,吳子川關上門,回屋看著火燉雞湯。

雞湯燉好,胭脂還沒有醒,吳子川趴在炕邊,看著胭脂,他這三夜都沒怎麼閤眼,實在太困,就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小爐子裡的一塊幹柴還在小火慢燒著,爐子上的砂鍋裡燉的雞湯也緩緩的冒著熱氣,時不時傳出幹柴燒著輕輕炸開的聲音。

一時間,屋裡靜謐及了。

不同於小院的靜謐,吳家老宅很是熱鬧,來恭賀的親戚和村裡的人聚集在一起,談笑風生。說笑的說崔氏的閨女吳嬌,誇了一遍長的好,以後是個標緻齊整的,就是談論胭脂被石頭砸的腦袋開花的事兒。

當晚楊保根幾個逮住吳子春狠裡揍。直打的他鼻青眼腫,胳膊也掉了,腳也扭了。全身沒一塊好地方。

吳郎中不給他看,吳天會找了別的郎中來給吳子春把胳膊接上,腳扭過來。

邱氏氣的不給他錢抓藥,還是吳天會攢的私房錢拿出來買的藥給吳子春抹了。

有不知道的,有知道的就跟不知道的說。眾人議論紛紛,都說吳家老宅要被大房敗壞了,可能要分家了。

楊土根媳婦兒眼神一轉,就跟人說,“本來就要分家了,這事兒我知道。大房實在太不知廉恥,太不要臉。大年初一那銀子的事兒,前兩天追著胭脂和子川打。那個吳子春小小年紀,下那麼黑的手,這是沒勁兒的砸,要把胭脂砸死呢。這樣心狠手辣的,爹孃又惡毒,早就該分出去了。他們重來沒把子川和胭脂當親身的看。只不過大娘捨不得大兒子,這才一直忍著,說過了十五就分。”

她先把話說下,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吳家老宅要分家,要把大房分出去。也就容不得邱氏這老不死的不願意了。曾氏那賤人不同意也分家,到時候把她分出去,迎春進門就能當家了。

眾人都不知道真實情況,雖然猜測著要分家,可真的那麼快就分了?都跟楊土根媳婦兒打聽真假。

楊土根媳婦兒就說,“其實年前就說了要分,這不桂枝成親,又在年節這個節骨眼上,二房的閨女才落地。就等了過年,就分家呢。”

眾人雖然覺得她是大喇叭,不過看她不像開玩笑,就有幾分信了。而且,這次大房簡直太過分,被分出去也是應該的。

越說越多,就越多的人相信,吳家老宅過了十五要分家,要把大房分出去。

吳子春的臉還沒有好,臉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抹的藥也沒有下去完,頂著這樣的臉,他沒有端菜,而是換成吳天會端菜,他忙別的事兒。

聽著楊土根媳婦兒散播分家的訊息,眾人都信了,都傳他們過了十五要被分家分出去,吳子春眸光一冷。看向忙活的邱氏。祖母這次,怕是非要把他們大房分出去了。

曾氏還不知道,她正在後院洗菜,端水,洗盤子,擺碗,很是老實,又勤快。胭脂那賤人差點沒死,她現在必須夾著尾巴做人,否則弄不好就要被攆出去了。

一邊幹活兒,曾氏一邊心裡罵著。那個賤人幸虧沒死,要是真的死了,田氏那賤人會把他們鬧死,村裡的人也的非讓她小兒子償命不可。只可恨,這個賤人不死,卻弄的他們大房要被攆出去。害的她現在累死累活的幹活兒,還得不到好話兒。

她一邊幹活一邊想著事兒,哐當的又打了一個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