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啊。”胭脂順口就說了。說完也反應過來,臉色微僵的想了下,小胭脂也是九月初十那天生,頓時暗暗鬆了口氣。

吳子川似是沒有看到她的神色變化,皺著眉,“前些年怎麼都沒有說,連個生辰都沒過?”

胭脂嘿嘿笑,“我都老大不小的,還過啥生辰。”

“今年非要好好地過個生辰。”吳子川憐愛的摸著她的頭,過了生辰又長了一歲,也不知曉自個兒何時能當上爹。

胭脂眨著眼睛笑。

那邊楊石頭夫妻去找了吳媒婆,請她跑一趟。

吳媒婆聽倆人從胭脂那來的,想了下,就答應了,天明又去一趟李家壩子。

李大郎爹孃卻有些不太願意,楊石頭家的境況有些差,還要給她大伯養老,那女娃和也不知道咋樣,以後要是有個啥事兒,不是總想著幫著孃家?

吳媒婆看倆人掉色,直接道,“楊石頭現在也在吳家作坊裡幹活兒,平常還帶著人出去收玉米紅薯啥的,挺得重用的。等新作坊建好後,應該會安排他個管事兒。“

“那吳家幾個叔伯兄弟呢,哪會讓外人管著作坊的事兒。”李大郎娘道。

吳媒婆笑道,“自家人他們只用了子曉,聽裡正說作坊裡面還要帶磨坊,村口到湖的一大片已經劃下來,下個月就開始建了,到時候人也擴招,那楊石頭家未必不過跟著發跡,秋草那女娃也勤快,很懂事,別的就看你們自己了。”她是覺得和胭脂子川走得近的石頭家,吳山根家以後應該不會差了,至於用自家兄弟?鬧成那個樣,怕是不會用。

李大郎想相看相看,既然楊石頭家有進項,就算家境差些,也是不說會拖累他們,他也該娶媳婦兒了,再拖就十八了,底下的弟弟也還要成親呢。

吳媒婆就又帶著李大郎過來,這次直接去了楊石頭家。

楊秋草正在外面洗衣裳,不知道,端著衣裳,正碰上。

李大郎也不知道她就是,沒敢亂看,在楊石頭家坐了會。說了會話,他覺得楊石頭夫妻人都挺好。

楊秋草晾了衣裳,忙跑回了屋裡,李大郎這才知道,她就是說的那女娃兒。

楊土根媳婦兒看著李大郎跟吳媒婆告辭,嗤笑,“倒是挺會撿人家挑剩下的,就是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

雖然村人並不覺得,但好似事實的確這樣。

楊石頭聽了沒說啥,吳家老宅能挑,他們家卻是挑不成的,他覺得這門親要是能成確實是他們家高攀,嫁女高嫁,他也希望閨女能嫁個好人家,以後過的好一點。

沒幾天,李家來楊石頭下聘,定了親家。

倆人年歲都不小了,楊秋草底下兩個弟弟年齡小,但李大郎底下的弟弟年歲卻不小了,所以定了十月的婚期。

胭脂就想到了馬二丫,“年歲也不小了,不知道說親了沒。”上次還讓她幫著說媒。

“你就想想,趕廟會要買什麼。”吳子川把她的小冊子遞給她,“記在上面,省的到時候忘了。”

提到廟會,胭脂忙問日子。

“還有幾天就到了,你想買什麼?”吳子川問她。

胭脂拿著筆想,其實她沒啥要用的,不過廟會上指定好些買小玩意兒,就記了幾個家裡要用的,其餘的決定到時候再看。

日子臨近,田氏帶著人過來了,“我聽說你要去趕廟會,家裡借了驢車,我就是過來問問到時候你們要不要一起去,順路去還方便。”

胭脂挑眉想道,這是那股風吹過來,還想著她們。

她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疤,“不去,我頭上的疤還沒好呢。”

田氏看了看,道,“一個疤又看不太清,一年就一次的廟會,你不去,就等明年了,就跟我們一塊好了。”這死丫頭穿的都是好料子,一點都不孝敬她這個老孃。

“我不去。”去也不跟你們一塊,誰知道又打啥主意呢。

“你真不去?”田氏面色不清的問。

“不去。”胭脂態度堅決。

田氏臉色拉下來,“一年就這一回,你不去我可要去的。過年的時候也不見你孝敬我和你爹,我可聽說,你拿了綢子布給人做衣裳做鞋的,你準備孝敬我這個娘點啥東西?”

就知道,胭脂咧著嘴笑,“等家裡辦喜事兒,我也給你買好布做衣裳穿。”

田氏哼了一聲,“說到這個問,你見的人多些吧?打聽打聽誰家女娃好,你哥的親事還沒成呢。”

胭脂嘴角抽了抽,怎麼都在說媒?不過淡靖淋那個德行,這事兒她才不參與,“我平常都不出門,上哪見識的人多了。來回送豆芽去鎮上的時候,你們就沒認識誰,叫媒婆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