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都覺得胭脂,還實心眼兒。

胭脂歉意的看了眼被氣的不行的幾個,拉著田氏走。

淡亞軍還有點不罷休的架勢,喊著吳家不是人。

曾氏等幾人走後,還在扯著嗓子叫罵。

眾人看了場熱鬧,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再次翻出這個新話題議論。

田氏三人跟著到了胭脂和吳子川新家,看就光禿禿的兩間屋子,用手點了點胭脂的點,到屋裡看東西買的那麼齊全,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們分了多少銀子啊?”

“二兩”胭脂道。

田氏抖著手,“二兩銀子你轉眼全花完了?買這些東西,以後你指望啥?魚也被人搶走了,你以後還指望我養你?”

“我們將就一下,等冬天過完再說。”胭脂心想既然分出來單過了,當然不能委屈自己。

田氏就看到一竹簍山楂,更氣這個閨女沒有一點本事,“你要有一點像我,也不會被人欺負人這樣。”

田氏拉著臉,看向吳子川,這日子過得窮溜秋的,她得想個辦法把這丫頭要回家去。

外面又來人了,是嫁到隔壁村吳子川的遠房的表姑吳天嬌,和她一塊來的還有一塊憨實的夫妻,直接找到這邊小屋來。

胭脂嫁過來幾年這表姑不時常過來串門她自然不認識,不過看前面和吳天來有四五分相像的婦女,也猜到她就是吳天嬌。

“子川。”吳天嬌快步走過來,叫著吳子川。

吳子川掃了眼她身後的兩人,往前站兩步,“表姑。”

吳天嬌上下左右打量了下小屋,一腳邁進屋裡。她也是聽人都在議論,說吳子川被趕出來,以為出了啥事兒,趕緊過來。看著屋裡大包小包,炕上的還是新被褥,她愣了下,“是咋回事兒?啥八字相沖,血光之災的,你咋搬出來了?”

吳子川不緊不慢的又解釋一遍。

吳天嬌聽了臉色又黑又沉。

“啥八字相沖?是不是曾氏搞出來的事兒?這桂枝是嫁出去的女就是潑出去的水,她難道不知道養兒防老嗎?我看她是不想活了。對了,現兒這天冷了,你們打算咋過呀?”吳天嬌對著吳子川說道。

“就那樣。對了,你把他們帶過來幹啥?難不成讓他們來看熱鬧的嗎?”吳子川冷冷的說道。

“你別這樣好嗎?想當初,你爹孃也是經他們的手才把你抱養過來的,現兒他們聽說你有困難就讓我帶來瞧瞧。”吳天嬌解釋說道。

“這屋裡有炕,東西我們也都買齊了,不勞他們操心。”吳子川插嘴說道。

吳天嬌有些胡疑,那屋裡堆的東西可不是三五十文錢可以買回來的,“分了多少錢?”

“二兩銀子。”吳子川回道。

吳天嬌倒吸一口氣,“花完了?”

吳子川沒有說話,沒花完,還剩下四百多文錢。

田氏聽著心裡來氣,嘴裡哼了聲,“你們吳家真的做得缺德,二兩銀子過啥日子?這過日子不得吃、不得穿、不得睡,沒有糧食吃個啥?衣裳破了還可以補,這炕上沒有被褥,又咋睡?”雖然這樣子說,她還是覺得胭脂花錢太過了,這以後沒錢過日子,吳子川要賴著他們家可咋辦?

吳天嬌心疼的不要不要的,二兩銀子一下花完,“是不是你們買東西被人坑了?”她以為倆人都沒有拿過那麼多錢,買東西時被人哄住了。

“孫家老爺派人跟過去一塊買的。”胭脂解釋道。

吳天嬌一噎,不說話了,也說不出來。

吳天嬌看著田氏又看著胭脂,她還是好幾年前過來的,那時候胭脂還未來,她也沒見過。看她長得白淨,又齊整,她知道遠房堂哥家的日子過得好,都是這丫頭的功勞,對她先多了幾分好感,“這是胭脂吧,我是你表姑。”

胭脂笑了下,叫了表姑。

一旁的那婦女剛剛就在悄悄的打量胭脂,又不敢看的樣子。

田氏抿著嘴也打量那婦女,又看了看吳子川,難不成這是吳子川的親爹親娘還是?不過她可聽說這吳子川是吳家人在河邊撿回來的,心裡直犯嘀咕。穿得真夠寒酸,這個時候過來,不會是想把這兒子哄回家,連她閨女也哄回去,幫他們掙錢吧。想到這,她眼神不由得不善起來。

花露水被她如箭一樣的目光打量的頭上冒汗,揪著衣擺,羞愧的低著頭。

吳天嬌看著就跟田氏套起近乎,“這是胭脂她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