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玦沉默不言。

他一句話不說,更讓頹廢大叔覺得自己的推測是對的了。他彈了彈手裡菸捲的灰,問道:

“那麼,東方的小子,那封信裡到底藏了什麼東西,以至於你要燒燬它?”

“……”

鬼知道里面藏了什麼,當然玉玦不能這麼說,他只是繼續用淡漠的語氣回道:

“我沒有回答您的義務。”

“是的,你當然沒有,你設計了這麼一出,把我們當猴耍,然後又操作奈何橋去奪權,大家拼的兩敗俱傷,現在呢,這就是你想要的局面嗎?”

頹廢大叔惡狠狠的把菸草卷扔到地上,站起身用力踩了兩腳,嘴裡罵道:

“豆腐絲快。”

出氣完,頹廢大叔又咬著牙,坐了回來。

“那麼現在,你滿足了。詭異破出囚籠,無數人死於非命,怪異教的目的達到了,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來自頹廢大叔的質問,也是另一個聲音的質問。

玉玦有些恍惚,他好像又回到了當年,很久很久之前。

但是,他很快回神,面色淡然的回道:

“這句話是我要問您的,您對東方人迫害至此,卻對詭異事件如此放縱,以至於釀成大禍,這就是您想看到的嗎?”

“你放屁!”

頹廢大叔再也忍不住了,他自問自己算是個好脾氣的人,但此時也被玉玦激得怒而起身。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放縱詭異事件了?而且我哪裡迫害東方人了,相反,沒有冬眠的保護,你以為東方人能在葉多斯港這裡苟延殘喘嗎?”

頹廢大叔冷笑一聲,往後一退,跟玉玦拉開了距離。

“小子,不是我說你,最起碼的,人要學會感恩吧,現在這樣的局面,就是你想要的嗎,大家一起死,嗯?”

“一起死嗎?或許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什麼?”

頹廢大叔愣住了,似乎壓根沒想到玉玦會這麼說。

“你這傢伙,真的就這麼想死嗎?”

“為什麼不呢?”

玉玦笑了,他很少展露笑容,除非必要時刻,否則他可能在黃婉紗面前都不會笑。

但現在,他笑了。

“我是逃難者之一,是東方的流浪者,是永恆的孤獨者,是不被理解者的追隨者,是愚人,是智障,是投降認輸的攔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