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端午特典番外：奠龍(第2/2頁)

飛濺的水珠落到玉玦的臉上，帶來絲絲的涼意。但玉玦也不避開，他手裡提著粽子，定定的看著江河。

有那麼一個人，他知你，懂你，明白你的才能，引導你正確的成長。他能傳授給你道術，告訴你以後要怎麼用自己的才能立業，並且能解答你的疑惑。這樣的人，通常被稱為老師。

他既是你的老師，又是你的朋友，他大概是這天地之間唯一懂你的人。

“我原以為，我得被你壓一輩子。你猜忌我，揣摩我，防備我，卻又信任我。你懂我，正因為你懂我，你才不讓影子用我。”

“你說，我有著成為聖人的潛力。你說，我的格局不應該侷限在君子這裡。你說，我的生命應該綻放出更大的光芒而不是僅僅成為別人的棋子。”

“所以你壓制了我的病態，封鎖了我的感情，你把我的感情變得淡漠，你讓我閉眼，讓我靜心。你告訴我，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得到那個該死的，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道！”

“你說，只要我這要繼續下去，一定會成為聖人。你說，只要讓人的情緒離我越來越遠，我就能體會到淡漠的虛寂。是的，這些都是你說的，那你告訴我，你死以後，我應該怎麼剋制住，我這發自內心的憎恨！”

轟！

江河奔湧著滾滾而下，宛如天空的雷聲。在這波濤洶湧的江河面前，自言自語的玉玦，終於打破了臉上平靜的表情，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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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說你說，那些都是你說的。是你讓我不要當君子的，是你讓我去當聖人的，是你讓我去學習道家的。這些你讓我做的我明明都做到了，那你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還要讓我有這種刻苦的仇恨！？”

宣洩的怒吼響徹著，配合著江河的咆哮，讓周遭的環境都開始顫抖。

玉玦的表情愈發猙獰，他瘋狂的怒吼道：

“你算個屁的老師！大道理是你說的，事也是你做的，但你卻死在了那種人的手上。可笑，簡直可笑！！”

“你是君子，是竹，是唯一一個能看破我的人。但結果呢，居然死於小人之手，何其可恨，何其可憎！！那傢伙就是一個小丑，就是一個時代之下可憐的配角。結果呢！？你居然，居然被這種人殺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他媽簡直就是個笑話！！”

“去他媽的入道，去他媽的儒家，去他媽的君子，去他媽的慎獨，去他媽的仁義禮智信。堂堂的四君子之一，擁有治世之才的竹，居然被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的紅鼻子小丑殺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小人，這就是小人啊！！！！”

笑聲迴盪在江河奔湧之間，透露出些許無奈，展露出許多心酸。

終於，玉玦笑完了。他收起了笑容，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平靜淡然。

他默默的把粽子扔到江河裡，面對著江河，行了個禮。

“思來想去，學生還是覺得儒家更適合自己。道家恬淡虛假，抱守歸一，學生自問，做不到。”

“因為儒家有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因為儒家有言：當仁，不讓於師。”

“因為儒家有言：天下萬物皆備於我也。”

“因為儒家有言：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

“所以比起道士，我還是，更想成為一名君子。”

無人可見的淚珠滴落，融入滾滾江河，消失不見。

玉玦起身，禮又三拜。

“老師，學生，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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