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玉玦推開木門走出了地下室,在旁邊等待已久的黃婉紗見玉玦出來,連忙走上前把早已準備好的手巾遞上去,問道:“可以了?”

玉玦順手接過了她手裡的手巾,點點頭:“嗯,可以了。”

事情比玉玦想象中的還要麻煩,不過所幸,他還有時間來調整計劃。

“那個女人呢?”黃婉紗猶豫了一下問道,“她……死了?”

玉玦看了黃婉紗一眼,搖搖頭說道:“沒有,還活著。”

“噢……”黃婉紗哦了一聲,“我以為你會殺了她。”

“留著她還有用。”玉玦淡淡的回答道。

留著有用是一個方面,另外一個方面是玉玦還沒有掌握能徹底殺死詭異事件的手段。

這是一個好問題,或許明天可以去問問奈何橋。

對於玉玦做的這一切事情,黃婉紗都沒有多問。包括那個女人的來歷,玉玦與她的關係,以及玉玦所使用的能力,黃婉紗都不急著探查。她站在一邊,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讓人看不清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幾個月的交情不至於讓對方對自己信任到這種程度,如果玉玦猜測沒錯的話,那對方下一句應該是要讓自己跟她單獨聊聊了。

“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了午餐。”黃婉紗笑道,“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玉玦,趁著這段時間,我們聊聊,如何?”

果不其然。

玉玦沉默著擦著手,擦完以後,他抬起頭,在對方精緻眼眸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好。”

“我的父親是商賈,母親是當地名盛一時的才女。在我出生的時候,母親因為難產而死。所以從小,我就是跟我父親長大的。”

“父親很愛母親,因此雖然我是個女孩,但父親依然願意悉心教導我。他沒有逼著我去學繁瑣的女子禮儀,按照他的話來說,不管我做什麼,他都支援。”

在餐廳的二樓下,黃婉紗跟玉玦對面而坐,她緩緩地開口,跟玉玦吐露著心事。

玉玦沉默不語,只是靜心聽她訴說。

“父親雖然有納妾,但他只有我和黃庭兩個孩子。神州發生動亂的時候,黃庭才兩歲。我到現在都忘不了那個晚上——人們慌亂的腳步和嘈雜的喊聲讓人心煩意亂,整個大街上都是亂糟糟的。那個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迷迷糊糊的被張勝和父親的親信們帶上了通往西方的輪船。”

“至於父親,我再也沒有見到他。”

說到這裡,黃婉紗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幽然。

“黃庭是父親和小妾的兒子,當然了,這件事他還不知道,我也沒告訴他。他從小跟我在這裡長大,因為要在這裡紮下根基的緣故,所以我沒怎麼關注他的童年。而當我發現的時候,已經……”

“我明白。”玉玦沒讓黃婉紗繼續說下去,因為這種事情兩人心知肚明。

比詭異事件更加詭異的是這個地方的本身,詭異事件只是怪異的產物,但這個地方確是怪異的母親。

【同化】,永遠比【感染】可怕。

玉玦沉默著看著黃婉紗,說黃庭只是藉此開口,他的問題雖然很重要,但不是現在【交心】的環節。

如果沒錯的話,黃婉紗接下來應該要開始說她自己了。

“我,從小就感覺到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黃婉紗緩緩地開口說道。

“我的力量很大,大到已經不是正常人的地步了。”

她用右手抓住了杯子,輕輕一握,杯子便應聲而碎。

玉玦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只要是一吃東西,我的力量就會開始增大,而當力量增大以後,我就沒辦法控制它。”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的力量過多的傷害到別人,我一直吃的很少。”

玉玦不動聲色的聽著,在黃婉紗說話的時候,玉玦就已經在心裡開始思索。

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和自己那個世界不一樣,不存在超能力或者是魔法之類的。但就從眼下這個帝國看,唯一超出常識的,也就是詭異事件而已。

詭異事件是帝國獨有產生的,而黃婉紗……是東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