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不過五分鐘的功夫,她已經顫抖得渾身沒力氣,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原以為自己還能再忍一會兒的,卻終究敗下陣來,慌忙拆了快遞寄過來的藥,塞了一把進嘴裡。

痛癢難忍的不適緩緩被壓制,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墜雲端的奇異快感。

紀嵐無力地癱軟在椅子裡,沉重地呼吸著。

這樣的東西很難買,這個賣家每次都只是固定只賣三包,超過三包就不賣,甚至還在網上提醒過她這種東西不過超量,否則容易出事。

可是怎麼辦呢?

她還能怎麼辦?

她控制不住自己,她一直都想堅持下去,參加完高考,她就想辦法戒掉,可是現在,她不能讓喬毅擔心,他很快就要去部隊了,她要讓他安安心心,沒有後顧之憂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之前的犯困,她一直沒搞明白,直到學校被喬煜紮了一針後,她一直沒怎麼重視這個問題,站在忽然被刺激的發作,才想起來這個事情。

她一直以為當初自己能夠戒掉,那麼這一次她也不會上癮,事實上是她太自傲了,這個世界哪有什麼絕對的事情?

直到心底由內及外的猛然一搐,她的身體止不住顫抖起來,一瞬間像有千萬只毒蟲在她心裡咬噬,揮之不去的絕望與悲哀。

難道她真的就擺脫不了這個東西了嗎?

她不信,當初手術後,那麼痛苦的滋味她都熬過來了。

心口的絞痛又開始了,這樣的感覺她太熟悉了。

喬毅,如果我撐不下去了,你怎麼辦?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多一點時間。

紀嵐擔心害怕中的度過了一晚上。

次日,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枕頭都是溼的,頭髮也是黏黏糊糊的。

估計是昨天晚上心絞痛的時候,疼出汗了。

她知道她最近的狀況不太好,尤其是經過昨天晚上的驚嚇過度,她的老毛病又有些預兆了。

一晚上心絞疼,直到早上四五點才稍稍好了點。

但是她現在很擔心喬毅,她知道莫九幾個人昨天欲言又止,肯定是因為喬煜的事情有點棘手。

只要能夠確定喬毅沒事了,她就去醫院看看,畢竟這樣的狀況似乎不太妙,當初做完手術,一直到現在,中間有幾年沒有發作,安安穩穩的到了現在。

可是現在,似乎隱隱有些復發的情況。

她等了一天,喬毅沒有像往常那樣來接她。

只是打了個電話,說讓她別擔心,可能最近有點忙。

連續幾天紀嵐都沒有見到喬毅,就像是忽然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她試圖聯絡過莫九和楊傑幾個人,但是他們幾個人也同樣消失了,就像鬼魅般,再也尋不到他們幾個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