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淵覺得應當不是在罵自己,畢竟北冥子打不過自己~~~

他敢罵自己,葉淵就敢動手!

……

天下學宮之內的一間僻靜屋子之內。

儒家荀子與一人身影互相跪坐與棋盤前,棋盤之上黑白二字縱橫交錯,一攻一守,互相搏殺。

棋盤上,黑色棋子大勢顯現,有氣吞天下的氣魄,而白色棋子疲勢盡現,只得困守,落敗也只是時間問題。

荀子看著棋盤沉默許久,輕撫鬍鬚,沉吟了許久才低聲自語:“大勢在秦,未曾想到老夫這一世還能見到天下一統之日,就是不知這一統過後的天下是個什麼樣……”

是葉淵所言的秦國,還是一個更加民不聊生的秦國。

這很難說。

因為這世上最難琢磨透的便是變化二字。

他來了,見到了這座學宮的恐怖潛力,但他卻未曾看透那位大秦太傅的真實目的。

荀子心中困頓,世人皆有追求,或是身前身後之名之利,或是富可敵國萬般財富,亦或是佳人在懷,美人成伴。

但他卻發現,那位太傅所求,好像與這個世間所有人的追求都不一樣!

他……好像是在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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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跪坐與荀子對面的那道身影,卻是捏起一枚白色棋子,隨意一手落子其中。

棋局變換,一子之威竟使得棋盤上的局勢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師,您就這般看好秦國嗎?”身影看了眼棋盤,眼神明亮。

荀子輕輕的“嗯”了一聲,澹澹開口:“老夫雖然年齡大了,但眼睛還沒瞎,這麼顯而易見的大勢,我又如何看不透?”

“老師,有時候我都懷疑,您到底是不是學生的老師了!”身影翻了翻白眼,“您不要長他人志氣,滅學生威風呀!”

“學生也是很努力的~~”

荀子輕哼,捏起一枚黑子,緩緩開口:“瞎努力,有什麼用?”

說完,荀子抬眸看了對面跪坐的身影一眼,繼續說道:“就你這般愚鈍之人,往後還是不要說是老夫的學生了。”

“傳出去,都丟老夫的人!”

黑子落定棋盤,方才有了轉變的黑白局勢,頃刻倒轉,似乎白棋所有的努力都是流水,徒勞無功。

“瞧您這話說的,學生很早之前便用法家的名號行走了,根本就沒提老師您~~~”

荀子“心平氣和”的看了眼對面身影,面帶微笑,“韓非,按照你的說法,那老夫是否還要謝謝你了?”

“嗯?”

一個反問的“嗯”字鼻音被荀子拖的很長,也讓一臉玩世不恭的韓非頓時神色一正!

聰明人從來都是善於察言觀色的。

韓非大老遠的從韓國跑到秦國,可不是為了跑來捱揍的!

眼珠子一轉,韓非連忙擺手嘿笑:“怎麼可能呀老師,我不以儒家身份行走天下,還不是怕對老師的名號造成不好的影響嘛~~~”

“哼,儒家之師教出了兩個法家之人,老夫還能有什麼好的名號嗎?”荀子輕哼,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責怪韓非的意味。

韓非伸手捏子,白子落下,發出清脆響聲。

“對了,老師可見過了我那位朋友?”

荀子撫了撫鬍鬚,看著棋盤上的變換不斷的局勢,微微點頭:“見了,是位奇人。”

韓非嘴角微微一揚,眼神閃爍不斷,似乎想到了某些好玩的事。

要知道,這次從韓國大老遠跑來參加秦王嬴政的束髮禮,可不單單隻有他自己一個呢~

“你能有這樣的朋友,倒是你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