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朝遇再次踏馬前去後山,漫天的風雪愈演愈烈,似乎要將他整個人吞沒在無邊無際的皚皚白雪之中。喬朝遇渾身的氣力明明已經被抽空,手臂上的疼痛一浪蓋過一浪,疼得他冷汗直流,無奈之下只得空出右手,左臂堪堪握住韁繩,似乎隨時隨地都可以顛簸下馬。

雲意珏方才被暗衛從後山接了回來,本來想著今日雪大,趕緊回去喬府,但是巧芳不遠處正是盛香樓。一想到祖父冬日裡常常會咳嗽,她便去買了些梨膏和川貝,準備拿去盛香樓做了帶回去給祖父喝。

自己這些年為祖父做的太少,如今能多做些什麼就做些什麼吧。

雲意珏從藥鋪裡買了些藥材,回來的時候心裡有些氣恨,自己這時候若是回去了,定然會看到喬朝遇那張唯恐天下不亂的臉,說不定那人這個時候正在火爐前吃吃喝喝,見到自己來了指不定多驚訝。

雖說那模樣當真解氣,但是雲意珏暫時還不想看見他。

雲意珏叫暗衛將自己送去盛香樓,外面是寒冬雪深,盛香樓內倒是一副暖意洋洋,與後廚此起彼伏的吆喝聲打成一片,頗有人間的喜慶和熱鬧。

玉妝正準備叫夥計們玉杯過年用的大紅簾子和對子,以及用品食材之類,見著雲意珏來了,驚訝之外還有歡喜。

“雲姑娘不是說暫時來不得了嗎,怎麼今日竟然會來盛香樓?”玉妝將手裡的東西收拾好,起身想要將雲意珏迎接過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今日過來可不是要管賬,只不過外祖父最近咳嗽,想為他煎一點藥,這裡可有枇杷?”

話音剛落,雲意珏便接過了玉妝手裡的枇杷果,將自己從藥店裡買的川貝和梨膏拿出來,頗為嫻熟的清洗,撞進藥罐子裡。

雲意珏小心翼翼地盯著面前的火爐,每扇一下風都格外的細緻認真,降火侯控制的一絲不差。

“這煎一副藥何須姑娘親自過來,喬府的下人多得是,便是用不慣,這盛香樓的小二姑娘有哪個是不認識的,使喚他們去做不就好了。”

雲意珏一邊控制著火爐裡的火候,一邊細細聞著漸漸揮發出來的藥香。

“別人自然可以,只是給祖父喝的東西,我煎了才是真的孝心呢。況且這些年來為祖父做的也是不多,今日就當是稍作補償。”

玉妝倒是新奇,沒想到雲意珏一個千金大小姐竟然也會親自過啦煎藥,不過沒多久她就釋懷了,倘若雲姑娘是一般的女子,身嬌體貴的,自己也不會這樣傾力幫她打理盛香樓了。

玉妝笑笑,有些支支吾吾道:“姑娘可知,姑娘那日跟我說今後會很少來盛香樓之後,修衡公子也辭了行?”

雲意珏煎藥的手頓住,“他竟然從未跟我說過此事。”

以溫修衡那樣的性子,斷不至於跟自己告別一下都不曾,便說離開的。況且盛香樓傾注了溫修衡太多心血,哪裡是說走就能走的?

“修衡公子竟然未跟姑娘辭行?”

想想也對,修衡骨子裡是極驕傲的人,既然曾經有過心動現在又這幅樣子,多見便是多念,除了徒增感傷,無甚好處。

“不僅如此,我似乎發現,修衡公子與之前有所不同。”玉妝垂下眼眸,似乎是不知道怎麼說,“從前那樣溫柔的人,最近似乎多了幾分戾氣。上次見他時,同我說話的態度甚至讓我感到陌生。”

戾氣,玉妝實在不忍心用這個詞形容他,彷彿像是天山上的雪染了血一般的糟蹋可惜,又鮮紅刺目,又掩蓋著由內而外的悲涼。

雲意珏又何嘗沒察覺到?雖然自己早就知道溫修衡本性並不如外表那樣的溫潤,但是他卻是從不曾對自己身邊的人說過重話,如今玉妝竟然這樣說......

難不成真是和自己有關,還是別的?按理說自己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作用,況且上次溫修衡幫自己對付清瑤郡主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竟然毫無顧忌地要小二將賬單送到瑞王府,更令人吃驚的是瑞王府竟然也會派人過來送上銀子。

雲意珏心裡想著事,一下子沒控制好火候,手身在爐子上被狠狠燙了一下,疼著直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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