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的想要知道什麼樣的過去能夠形成如此矛盾的一個人。

一個殺伐者,怎麼可能擁有澄澈?

上邪大腦深處有著這樣的記憶。

慈祥的父親,溫柔的母親,小小的她,陽光十分的燦爛,她笑得十分的開懷。

而後一場浩劫她的開懷就此斷送。

殺戮也就此展開。

她和千機媚不太一樣,從某些程度上來說,他有著天生的優勢,修煉的道路雖有坎坷但也都是有驚無險。

可上邪不一樣,她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入塵埃,又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

每一次都是一個新的自己,在人界她素來都狂神這個稱呼。

這個狂是瘋狂的狂!

而她之所以瘋狂是因為要為父母報仇,要站到最高的地方號令天下。

不是為了權勢,而是為了報仇。

他呢?他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他是為了踐踏,踐踏這讓他受盡折磨的大陸,這個世界!

上邪再度恢複意識的時候,自己躺在大樹下,身上蓋著一件有些破了的外袍。

她坐起身來,頭一陣疼。

“這酒這麼烈?”上邪看了一眼酒壇子,拿起千機媚的衣服站起身來。

“醒了!”千機媚從河裡突兀的升騰起來,神色依舊淡薄,跟在他身後的是已經複原了的屍頭蛇身。

“你搞定了?”上邪一臉的錯愕,她惹的禍事,到了解決問題的時候倒是千機媚在做。

“死丫頭,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居然殺了我!”屍頭蛇身見到上邪立刻猙獰起來。

“九轉金丹只有一顆,你要是想真的死,就惹怒她!”千機媚背對著屍頭蛇身,撣了撣身上的忘川水。

“我如今是賣你一個面子,在這裡活著和死了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屍頭蛇身掙紮了一下,然後沉入了河底。

“走!”千機媚掃了一眼上邪,然後疏離的獨自朝著孟莊而去。

上邪趕忙跟上,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暖洋洋的。

原來被人袒護著的心情是這樣的。

孟婆還是之前的打扮等在孟莊之中。

“千機媚,如若我說這個女子是你的劫難,你還要帶她走?”孟婆緩慢的擦拭著寶劍。

“如果真是劫難就渡過去,渡不過去便是我能力不行。”千機媚根本就不會相信她會自己的一個劫,“你們口中那麼多關於我的劫難發生了的我都度過了,我倒是想知道渡不過的是什麼樣子的,負責任的說,你們的阻止勾起了我的戰鬥。”

“但願過些時候你也能這麼自信的和我說話。”孟婆冷笑一聲,“我想過幫你,你自己不要,那這條路就跪著走完吧。”

“你到底是有多針對我?”上邪突兀的開口。

“我不是針對,是討厭!”孟婆冷冷的看向上邪,“相信很快你也會像我這樣討厭你一樣討厭自己。”

“討厭自己的自負,討厭自己的一意孤行,討厭自己的自私自利!”

“我不是你,不要拿你的人生強加到我。”上邪突然意識到了一些什麼,於是深呼吸一下,“您的身份不凡,也足夠聰明在和白墨染前輩相愛之前您不可能沒有預見到你們坎坷的情路,和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未來,可你不一樣不顧一切的堅持了?既然你這麼極力的想要阻止我接下來的路,那我問你,等了十六萬您後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