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對我很好,我知道。”

“我這回去平洲,也只有你明白我真正意圖。長寧,無論如何,我們都母女情深,你可不能犯糊塗,去和外人算計自己母親。”

李長寧重重點頭:“母後放心,我絕不會背棄你!至於有人在母後面前說那些煽風點火的事兒,母後千萬不要相信。”

說李長寧壞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裹兒,韋皇後笑了笑:“你和裹兒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妹妹有什麼毛病,你這個做姐姐的要多多擔待。”

“我會謹記母後的教誨。”李長寧順著韋皇後說,好讓她能安心離宮。

韋皇後不在長安,這可是對付李裹兒與武延秀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李長寧苦思冥想對策,她在宮裡住了兩日。

李長寧打探到訊息,近來武延秀入宮的次數竟然比李裹兒還多。夜裡,李長寧想求見韋皇後,皇後的貼身宮婢竟然說,韋皇後與駙馬都尉在太液池賞花。

“母後與駙馬賞花,你們幾個是皇後的宮婢,怎麼沒有跟著?”李長寧又問。

“娘娘吩咐了,不用跟著。”宮婢答道。

李長寧雙眼一眯,她似乎想到了很久之前,母後也有過類似的舉動,那時候她是為了去太液池見張易之……

今夜月圓,滿園芬芳,韋皇後獨自坐在長亭中,她記得很多年前跟著太平公主來到太液池,就是在這裡見張易之作畫。

那是韋皇後的秘密,她當時凝望著張易之絕美傾城的容顏,怦然心跳,就像是全身每個細胞被點燃了一般,青春煥發。

“娘娘。”武延秀採摘了一把花束,遞給韋皇後。

韋皇後抬頭,目光與武延秀相碰撞,兩人靠近,似乎一切是朦朧而曖昧的。

“娘娘就如這花兒般,依舊是的美麗迷人的。”武延秀的語氣格外溫柔。他這段時間想了很多,或許韋皇後才是那個真正能夠幫他實現龍座奢望的女人。

武延秀的眼神似乎在暗示著什麼,然後韋氏保持著理智,不,不行。別的男人都可以,但是武延秀是李裹兒的丈夫,絕對不行!

“娘娘的手好冷。”武延秀趁著韋皇後接過鮮花的那一刻,伸手碰到韋皇後的手。

韋皇後趕緊縮回手,那採摘的花兒掉了一地。

太液池很大,但是李長寧卻很輕松地找到了這兒,她知道張易之以前喜歡在這個長亭子裡作畫。韋皇後雖然沒有得到那位絕世美男,但是得不到的才是最牽腸掛肚的……

李長寧遠遠地看著這一切,心裡暗笑,不愧是是武延秀啊,先是勾搭上了裹兒,現在連母後都不放過!如此道德無恥,違背倫理,令人發指。

好在韋皇後馬上要走了,等皇後離開長安城,武延秀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幾日後,韋皇後的鑾駕在上千侍衛的護擁下,離開了長安城。

韋皇後前腳剛一走,太平公主就召集了壽春王李成器兄弟以及李長寧來到她的府邸上,商議著如何對付安樂公主及武延秀。

太平公主擔心李長寧顧念姐妹之情,不願對李裹兒動手,便蠱惑道:“李裹兒心狠手辣,長寧啊,若是她有機會除掉你是絕不可能手下留情的!”

“我有辦法對付裹兒,但是裹兒終究是我的妹妹,她也沒有做過實質上傷害我的事兒。姑母答應我,只奪她權力,不傷她性命。”李長寧從容道。

“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只是將她貶出長安,不過多久她還會憑借皇後的力量回來的。”太平公主又道。

“但姑母別忘了,我們都姓李,都是血脈至親,奈何煮豆燃豆,趕盡殺絕?”李長寧悠悠道。

太平公主眼皮微微抽動,雖然也不喜歡李長寧的這個說法,但似乎又無言辯駁。

和事佬李成器這個時候開了口:“那我們就用計將裹兒和武延秀趕出長安。”

“不,武延秀必須死!”李長寧見識過武延秀的城府,他可比李裹兒會腦子多了,當初被貶在外不是也很快回來繼續享受尊榮了麼。

“怎麼?因為他姓武,所以長寧就不能饒恕他了?”太平公主半開玩笑似得道。

“自家妹妹犯了錯可以原諒,但外人屢次作惡,我再原諒也說不過去啊。”李長寧計較著,若不是發現武延秀為了得到更大的權力而對韋皇後動了心思,李長寧興許會顧念一些情分而放過武延秀。

李隆基沉色道:“武延秀是個太厲害的人物,他的野心絕不僅僅甘願做一個權柄滔天的王!”

而且更重要的是武延秀能屈能伸,八面玲瓏,在處事方面絕不亞於他的叔父武三思。所以武延秀不及時除掉,那就是第二個武三思。

“你們可有良策?”太平公主肅然問。

“我有個主意,需要姑母配合。”李長寧臉上笑意更甚,“就勞煩姑母這陣子幫我好好看著裹兒,凡事也多讓讓她。”

“好啊。”太平公主會意,李長寧是要她拖住李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