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虢國公,遼夏(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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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鬧?如何鬧,你在我面前鬧一個試試。你還要打我趙家人不成?”趙宗諤倒也不怕了,一眾趙家人都擋在衙差面前,就看看馮京如何鬧。
“得,勿謂言之不預也,本府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馮京豁出去了,便是要把整個汴梁趙家人都得罪乾淨也在所不惜了,答應了甘奇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要做好。
馮京今日是要冒風險的,接下這份差事就是要冒風險的,因為世間之事,總是輪迴。今日把趙家人得罪了個乾淨,萬一來日哪一家哪一戶時來運轉了,二十年後三十年後像趙頊一樣登基了,馮家後人,怕是再難有出頭之日。
趙宗諤見得馮京威脅自己,更是惱怒:“你鬧一個試試。”
“不是我鬧,是國公爺您在鬧。”馮京說完這句話,轉頭招手:“帶上工具,丈量起來。”
眾多衙差無法,唯有拿著工具往地裡去。
卻是一眾趙家人也立馬下地,推搡的推搡,甚至還把丈量的工具奪過來扔得遠遠。
衙差們也是委屈,並不敢還手,知道眼前這些人都是什麼身份,只能受著,卻又去看馮京,又怕上官怪罪。
卻不想馮京大手一揮:“走了,回衙。”
一眾衙差如蒙大赦,撿起工具,趕緊走。
看著一眾衙差轉頭灰溜溜跑了,趙宗諤還揚頭大笑:“怎麼樣?他馮京能拿我怎麼樣?當真豈有此理,還欺辱到我趙家人身上了,咱們是何等身份?這天下都是咱們家的,還能讓一個開封府拿捏了?”
眾多兄弟子侄們紛紛叫好。
“宗諤堂兄自不比旁人,今日護著咱們這麼多兄弟,兄弟們當拜謝堂兄。”
“來來來,都給堂兄行大禮。”
“我看知宗正寺的差事,合該宗諤堂兄來做,那宗漢實難服眾,不幫著兄弟們賺些東西就罷了,還讓咱們往外出錢,哪裡有這麼當族長的?他汝南郡王府家大業大,不在乎些許田稅,也不想想咱們過的是什麼日子,而今我家總共就只有六百多畝地了,一年到頭也賺不到幾貫錢,兒子娶媳婦都給不出大禮,當真教人笑話了,還說是皇家子弟,背後裡也不知怎麼被人編排……”
這句話讓趙宗諤高興不已,連連擺手:“不可亂說,誰知宗正寺,那都是官家欽定……”
“這是家事,又不是政事,我看吶,既然是家事,就該大家一起商量著。”
“就是……而今官家年少,哪裡懂得這些?就得有人與官家說一說,若是大家一起說,宗諤兄知宗正寺的事情,怕是能成。”
也不怪這些趙家子弟如此抬舉趙宗諤,如今這些皇家子弟,絕大部分的人一輩子也沒有什麼追求,當官當不了,封地不可能,除了多弄點錢糧混吃等死,也就沒有其他追求了。若是連錢糧都守不住了,那混吃等死的資格都沒有了。
趙宗諤出頭幫他忙守住了錢糧,不抬舉趙宗諤還能抬舉誰?
趙宗諤心中樂開了花,卻還在謙虛:“慚愧慚愧,諸位弟兄們,今日皆到我家去,咱們趙家好久未聚得這麼齊了,今日開大宴,皆算我的,走。”
也是趙曙死得早,昔日趙宗諤還與趙曙掰過腕子,而今趙頊幼主,而是不滿,在場無數人都是趙頊的叔伯,說起來,許多人可能還真沒有幫剛登基的趙頊真正放在眼裡,畢竟關係到姓趙的,那就是家事。家事與國事,豈能一樣?
馮京是走了,剛把人帶回衙門裡,立馬起身就入宮了,入宮之前,還去了趟御史臺,司馬光也跟著馮京匆匆入宮。
宮內還有甘奇正在彙報各地裁軍移民之事,秋糧上來了,許多事情就可以有條不紊去做了。
不過趙頊也問起了一事:“甘相,秋糧已收,各地賦稅皆在匯聚,府庫也慢慢充盈了些,正有餘力,如今遼人已然怯懦求饒,但是這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終究是個禍患,朕是想,甘相大勝幾番,威勢正隆,軍中敢戰之心正是可用,不若今年再起大軍,若是能一舉滅了遼國,那便是不世功勳,甘相以為如何?”
說這麼多,就一個意思,年輕的皇帝,想接著幹,想一舉把遼國徹底覆滅。這個念頭,是從富弼那封信開始的,遼人既然花如此代價求著富弼阻止甘奇再次起兵北伐,那自然就得趕緊起兵去打,不能真讓遼人再慢慢積蓄實力。
趙頊忽然比甘奇還急了,這也出乎了甘奇的預料,但是甘奇還真沒有急著去打遼國的想法,便說道:“陛下,遼人今年不必再伐,反倒是党項當擊之。”
趙頊不解,問道:“遼國已然是強弩之末,為何不一舉滅之?那党項還有一戰之力,為何不徐徐圖之?”
“陛下,就是因為党項還有一戰之力,所以才不能徐徐圖之。河套移民越來越多,到得年底,便會過百萬之數,若是不主動出擊,必然會陷入被動防守,被動防守,便是有再多的兵馬,也難以護得移民周全。所以必然要徹底擊破党項,臣也剛剛收到訊息,党項李諒祚已然病故,幼主李秉常年方七歲,梁太后掌權在手,其弟梁乙埋為國相攝政,正是機會,党項過小,一戰再勝,可直接覆滅其國,從此西北無憂,河套在手,北出陰山,便可直入草原,可徹底把草原掌控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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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奇說出了自己的道理,而今首要的關鍵是党項西夏,不是遼國了。李諒祚這個倒黴催的,二十一歲就死了,去年還在與甘奇戰陣對壘,今年就一命嗚呼了,如今西夏,成了梁家的天下,順帶說一句,梁家是漢人。李諒祚好不容易從外戚掌權的漩渦中翻身,轉眼間又讓七歲的兒子陷入了外戚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