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原理,很簡單,以前研究聖人在哲學層面言論的方式方法效率太低,傳播的門檻太高。用後世的辦法研究聖人哲學,就可以深入淺出許多。

我是誰?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這是哲學的三大基本問題。

儒家是怎麼回答這三個問題的?孔子言論中是怎麼解釋的?孟子的言論中又是怎麼解釋的?一路之下,各位大儒又是怎麼解釋的?包括胡瑗又有哪些言論解釋這個問題?

人是什麼?人因為什麼立與天地之間,要達到什麼目的?人與萬事萬物的關係,人對一切事物的態度?

道家是怎麼解釋的,佛家又是怎麼解釋的?

當然,哲學只是儒家的一個方面,儒家也不僅僅是哲學。

甘奇這麼來說儒家,也只是分析儒家在哲學方向的思想理論。還是淺談,但是甘奇提供了一個思路,提供了一個治學之人如何真正認識自身理論的新思路。讓這些治學之人,能把這些東西接地氣的來解釋,更加有利於傳播與傳承。

甘奇在拋磚引玉。

但是甘奇在顛覆一個時代,不論什麼學說,都是有利有弊的,棄其糟粕,揚其精髓,他要讓儒家成為一個更好的儒家。

每天去跟人爭論到底誰解釋的聖人才是正確的,這沒有意義,理學心學也好,事功也罷,公羊穀梁,殺人的,懦弱的,都沒有意義。

至於什麼是宗教學,這是甘奇新發明的詞彙,深入解析宗教的核心,把宗教的發展與傳播也拿出來說一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古代的正統讀書人,古代的統治階級,其實對宗教的態度都不熱衷。雖然有信宗教的皇帝,比如有對佛教崇拜的,有對道教崇拜的。

但是自古中國的掌權者階層,對宗教的態度實在稱不上恭敬,說滅佛就滅佛,大規模屠殺和尚,焚燬廟宇佛陀。古代中國,也就佛教真正大規模流行過,然後也大規模被滅過,什麼太平道造反之類的,摩尼教起義之類的,都被滅了。

這隻證明到了一點,聖賢子弟的骨子裡就不信你那一套。

所以宗教學,必須要寫一寫,從本質上認識宗教,也從本質上認識宗教為什麼能快速傳播。

算學,或者用更現代的話語說,數學。本就是中國讀書人必備技能,科舉明算,一直就是大科目。甘奇寫的東西,將會是一個更系統的真正啟蒙,幾何有幾何的用處,統計學有統計學的用處。

甘奇要當一個不一樣的大儒,把研究學問的方法徹底顛覆。

所以甘奇一本接一本的寫,寫一本一本的要義與簡述。

京華時報下面的印刷作坊,一本一本的印。

發給道堅書院的學生,搬到太學裡免費發放,擺在各處書局裡賣。

道堅書院炸鍋了,太學炸鍋了,然後汴梁城就炸鍋了,接著洛陽也炸鍋了,江南也炸鍋了,蜀地也炸鍋了,甚至連福建都開始炸鍋了。

天下的讀書人都炸鍋了。

汴梁的學子讀得這些要義簡述的,多是一臉的新奇,也有不少一臉懵逼,還有一些人陷入了深入的思考。

洛陽的學子,忽然開始成群結隊往汴梁而來,卻有不少人義憤填膺,程頤就在其中,他要去汴梁,去質問一下甘奇,問問他是怎麼繼往聖之絕學的,問問他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是繼了哪個往聖之絕學,鬍子衣缽在他,問問他甘奇為何不好好繼承鬍子絕學。

程頤別的不想,就問問甘奇,為什麼不好好治學,非要走一些歪門邪道,不談仁義,不談家國,搞出這些東西。甘奇若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也還罷了,而今甘奇的影響力如此之大,搞出這些東西,不治儒家正統,這豈不是誤人子弟?

所以程頤來了。

其實汴梁城裡也有如程頤這般想法的人,比如同知諫院司馬光,想法雖然不如程頤那般偏激,卻已然對甘奇觀感不好。因為甘奇如今在天下文壇的影響力實在太大,甘奇卻偏偏“不務正業”起來。

事情越來越熱鬧,富弼也開始翻了翻甘奇最近出的新書,文彥博也開始在翻,曾公亮自不用說,也翻了幾本。

翻得最多的,反倒是皇帝趙曙,他倒是真看得進去,特別是《管理學要義》,他看得手不釋卷,其次便是《歷史與社會階段簡述》,他也很有興趣,最後經濟學與社會學也翻了翻。

甚至御書房裡閒談,時不時都會有這些話題出現,其中自然也有爭論。

甘奇卻還躲在家中努力造人,他知道自己一石激起千層浪了,不過還得等子彈再飛一會。

甘相公,即便沒了權柄,卻也要攪得一個天翻地覆,他要保持自己的熱度,永遠都下不去的熱度。

甘奇家門口拜見的人,又多了起來,無數人拿著書上門來見,或是誠心誠意請教,或是一臉不爽來討教,一概拒之門外。

過幾日,甘奇才會出門,去會一會天下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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