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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二十歲的甘奇,也要穿一身紅色混在老頭堆裡了。

然後趙禎再問:“諸位卿家可還有事情稟奏?”

事情肯定還有,但是知諫院唐介第一個就出來了:“臣有奏。”

“講來。”

“臣知諫院唐介,彈劾樞密使田況,指使他人暴力抗稅,衝擊府衙,聚眾作亂,十惡之逆,罪不容赦。”唐介何等人物?當個小小御史的時候就敢噴朝堂首相文彥博,如今知諫院了,彈劾一個樞密使,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滿場之人,倒也不那麼震驚,這朝堂上的嘴炮,天天打來打去的,也習慣了。

但是韓琦與田況卻震驚不已,皆轉頭看向唐介,這廝莫不是吃錯藥了吧?

老皇帝作為裁判,開口問道:“田卿,可有此事?”

田況立馬出來,拿著笏板一禮之後,說道:“陛下,這般罪名著實可笑,就算要羅織罪名彈劾於臣,也當不是這般罪名。臣乃樞密使,與那些抗稅之徒毫無利益關係,臣若是做了此事,那也要有個好處不是?敢問唐介唐御史,何以如此構陷?”

唐介作為一個大噴子,哪裡會被這種問題難倒?立馬說道:“陛下,臣聽人密報,樞密使田況,與騰溪閣關係密切,乃是騰溪閣幕後大東家,一年在騰溪閣賺取二三十萬貫的錢財,所以樞密使田況,有抗稅的動機。”

“聽人密報?聽何人密報?哪個密報的?可敢當面對質?”田況連連發問,這種密報的事情,那都是捕風捉影。

不想有人忽然出來,大喊一聲:“微臣密報的。”

田況轉頭一看,正是甘奇,立馬指著甘奇說道:“甘道堅,你不要以為立了大功,就可以在朝堂指鹿為馬,老夫乃是樞密使,不是你可以輕易構陷的,你之密報,又是從哪裡捕風捉影而來?”

田況今日,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他雖然知道甘奇在調查此事,但是甘奇所用之法,那都是上不得檯面的,綁架他人,不藏著掖著,還敢到朝堂上來說不成?所以田況並未想過一兩天時間,甘奇就真的在朝堂之上來說這事了。

不過田況倒是並不著急,因為他相信甘奇沒有證據,沒有直接的證據,因為甘奇的證據,拿不上臺面。

“啟稟陛下,微臣在處理抗稅之事時,便命人詳細調查了一番,有一人可以證明田相公與那騰溪閣關係密切。”甘奇直接與皇帝說道。

“何人可以證明此事啊?”老皇帝倒是配合。

“城北德華書院的朱夫子,朱夫子乃是當世清流名士,素來君子做派,若是諸位不信,召朱夫子一問便知,定然無假。”甘奇如此答道,對於這種不做官只教學的名士,胡瑗一般的清流人物,甘奇信心非常。

這話倒是說得田況微微有些著急,腦中一轉,已然知道沒有必要再在這件事情上面多糾纏,若是再鐵著嘴巴否認,朱夫子一來,十有八九當場打臉,那個時候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田況知道要換個辯論角度,便立馬開口答道:“哦……你說的可是騰溪閣張慶?我與之不過泛泛之交,我只是偶然見他兒子年五歲便能背詩無數,覺得此子乃可造之才,所以向朱夫子推薦了一下,僅此而已。那抗稅之事,與我無關。唐御史說我是為了錢財,諸位也不想一想,就算我真如構陷所言,我若真的每年在騰溪閣拿二三十萬貫的錢財,一年三五萬貫的商稅,與我而言又算得了什麼?我都這麼有錢了,還用得著為了這點小錢去犯下逆罪?”

這話說得還是有點道理,為了一點錢,讓一個樞密使去做這種事情,動機真的不足。

田況就是鐵了心,相信甘奇不敢拿出什麼所謂的證據出來,甘奇也拿不出來,若是拿出來,先下獄的不是別人,而是甘奇。到時候把張慶與甘正召到大殿,皇帝當面,當場翻供,還告甘奇一個濫用私刑、屈打成招的罪名,甘奇吃不了兜著走,什麼大功勞也不頂用了。

甘奇顯然也真不會當堂提什麼張慶供述的事情,張慶之事,在皇帝面前,那就只能是皇城司的事情,甘奇一概不知。

但是,一切都在皇帝心中,那就足夠了。

甘奇又道:“我還有人證。”

“胡說,你還有什麼人證?一併帶到朝堂之上,老夫清者自清。”田況還真不信了,不信甘奇敢把張慶帶到朝堂之上。

“樞密院編修甘正,乃是人證,此時就在東華門外等候。”甘奇如此一語。

“召進來。”老皇帝開口。

“遵旨!”

甘奇等著,田況也等著,田況可知道甘正不是一次兩次幫著他對甘奇下手。此番甘正上殿,田況自信事情都在掌控之內。

只是田況小看了甘奇的行事方法,甘奇是這朝堂上的異類,做起事情來,什麼手段都用得上。

此時東華門外,甘正是真的在等,換了乾淨的官服,髮髻也打理得很好,冠帽也帶上了,笏板也拿著了。幾日過去了,臉上的巴掌印也消了,只是還微微有些腫,倒也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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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甘正等候的人,自然就是甘霸。甘霸還在一旁出語:“正哥,你也知道,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互幫互助最是應該。”

甘正連連點頭:“應該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