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青袍人募地渾身發僵,他的反應沒有對方動作快。

身柱穴被迅捷手法制住了,隨即發出一聲慘呼,左手被從身後伸來的一把雪亮短刀,齊肘削斷了,手法之純熟利落,委實駭人聽聞,長袍衣袖寬大,下手狠辣的小丫頭竟然認位奇準,貼骨縫切斷大筋,有如庖丁解牛一般地將手臂分割,而不是硬行砍斷。

把斷人手臂玩成了一種藝術手法。狠……且雅。不是高手,做不到這種程度。

身後傳來的同伴一聲慘呼,引發了斷魂劍客的殘毒野性,敗於敵手,只能是武功不濟,但如果出現傷殘,那就結仇了。

在自家門口,被外來人所傷,面子裡子都沒地兒擱沒地兒放。

他長劍風雷再起,有如霹靂狂鳴,刀劍相錯磕碰,火星飛爆。

斷魂劍客的豁口殘劍,被錯偏了三四寸。

致命的幾寸,劍被磕出偏門,大事休矣!

刀光閃射而入,然後瞬間而退。

“呃……”斷魂劍客駭然驚叫,疾退三步。

簡鋒已退出丈外,驀地大喝一聲,狹刀脫手激射,把前尖後去勢似流星逸電。

一個外罩青布直裰,內襯黑布短打,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漢子,正挾了將圓臉青袍人左手卸下的紫煙蘿,匆匆向人群中鑽去。偷襲擄人,趁隙遁走。打得一手好算盤。可他粗估了簡鋒的反應速度和武功修為。以至於滿盤皆輸。

噗!刀把的頂端銅頭擊中那人的背心,與被挾在肋下的紫煙蘿一起向前栽倒。

簡鋒一閃即至,扶起嬌軀僵硬的紫煙蘿,等再想去抓那個偷襲者,可惜,人已經鑽入了人群,原地留下一灘吐出來的血。

簡鋒眼帶殺氣,憤怒至極,該死!

居然有人渾水摸魚。如果不是反應快,小丫頭就著了人家的道兒了。

狹刀綻放炫目寒芒。聲音極為冷冽地道:“哪個再敢妄動,死!”

氣勢懾人心魄。震住所有人。冷冷地掃了一眼“大龍堂”那三位,然後扶著紫煙蘿轉身回了客棧。

小丫頭身體被制住,得抓緊時間替她疏解。可是怪了,到底是誰在偷襲她?而且還不僅僅偷襲那麼簡單,明顯是想把人擄走!

“站住,休走……”斷魂劍客還想不依不饒,剛要邁步提劍。

可是,長劍突然脫手墜地,邁出的一步也重心不穩,身體踉蹌著屈膝向下跪倒。

先前被簡鋒用一雙筷子制住的“鐵掌震三山”劉大通恰好及時搶到他身旁,一把將人架住了。

“桑兄……”劉大通聲音急促地叫道。。

“我……栽了,徹底栽了……居然、居然……一招失手……”斷魂劍客滿臉頹廢,神情都快要崩潰了,猶帶恨意和怨毒地道:“讓我們的人……盯……住他……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大龍堂’不能丟人……”

左胸近肩井下方,衣衫破裂,血液滲透了棉袍布帛,被劃開胸肌出現一條長約三四寸左右的裂縫,深可見骨,從受傷的部位來看,很可能胸骨也被劃傷了,對方明顯是手下留情,所以傷勢不算重,但最起碼也得消停十天半月,這段時間內不能在跟人動武耍狠了。

“桑兄,我們暫時忍了,這對狗男女就住在這裡,他們跑不了。”劉大通也羞惱怨恨地道:“現在莫兄斷了手,你又需人照料,我們先回去,稟報大龍頭再說,侯家來了強勁的助拳人,我們必須得出動得力高手才能對付得了他們。”

不管是不是侯家請來的幫手,先給他們扣上一頂大帽子再說,這樣一來,也就有了藉口兌付這對男女。至於會不會將無關的高手推到對方陣營當中,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必須要把丟掉的臉面找回來。

私怨大於公事,事情往往會變得越來越糟糕。

……

回到客棧,來到自己的房間內,點燃燭燈,房中大放光明。

將紫煙蘿放倒在床上,嬌小的身軀曲線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