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替她換上,這有什麼,當兵的時候,這種事情又不是沒做過。可是他忽略了,軍人和凡間的女子有著本質的區別,有些女軍人的骨子裡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女人,挨挨碰碰自然也就不會多做計較,但凡間女子對自己的身體珍若生命,就算是父母至親,也不能隨意觸碰,何況陌生的男人。

虛弱的靠在床頭,高聳的胸膛急劇起伏,臉似染血,大口喘息,尉遲青蓮平生從未受過如此大的侮辱,此刻,她想死。但眼淚下來了,她現在連死的力氣都沒有了。倚靠在那裡,臉孔重新變得蒼白如紙,死死咬著嘴唇,嬌弱可憐地流著羞憤的淚水。

簡鋒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刺激過分,就真的不好收場了。他默默放下雞湯。坐到離床不遠的椅子上,進行兩人之間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談話。

“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姓簡,單名一個鋒字,鋒利的鋒,簡鋒。姑娘可是尉遲青蓮?”

“……”

簡鋒笑道:“姑娘即便不回答,在下也已經知曉了,現在外面滿天下都是姑娘你的緝拿告示,懸賞榜文。江湖上還有你們西關馬場灑下的江湖追殺令。呵呵,死活不論,賞銀高達十萬兩之巨,已經相當於一州之地半個月的賦稅了。不得不讓人佩服,你們西關馬場真的很有錢吶!”

他以為女孩還會沒有反應,可沒想到這番話剛落下,女孩頭一次認真地看著他,虛弱道:“簡鋒,江北的頂尖刀客,出身於邊軍最精銳的哨探營,擅使狹刀。兩個月前在江北掀起的那場江湖風暴中,憑藉一己之力格殺魔宮第九護法,問劍山莊莊主,江北大豪,有著玉劍神君之稱的謝中君,覆滅羅剎盟,挫敗寧州知州姚四維與江湖勢力互相勾結的驚天大案。從籍籍無名,到成為江湖上的成名刀客,崛起速度之快,前所未有。”

“哦,你居然知道我?”簡鋒面帶驚訝,看似面色輕鬆,可他的心卻沉了下去。

西北距江北千餘里地,之間橫跨陽、吉、黔、晉四州之地,尉遲青蓮不久前應該還在天山學藝,就連她都知道的如此詳細,這事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在江湖上推廣,絕對不會傳揚得如此之快。目的是什麼,雖然猜不全面,但有一點他可以篤定,坐實他和魔宮之間的仇恨。

西北之地雖然號稱一場雙幫三門四派,其實真正的龐然大物只有兩個,一個是天山劍派,一個是坐落在崑崙山的西北魔宮。來到西北之地,就等於來到了魔宮的勢力範圍,如果被魔宮敵對追殺,將寸步難行。

一百零八魔,兇威滔天,天下誰人不側目?

“你殺了謝中君,與魔宮為敵,居然不思逃走,還有閒心去管身外之事,簡鋒,說你自大還是說你狂傲無邊的好呢?”

“該來的遲早回來,躲也躲不掉,大丈夫敢作敢為,既然做了就不會躲。而且與其東躲西藏弱了名頭,不如坦然面對一切。魔宮也是人,他們又不是神魔,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唯死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罷了,先別管我的事情。尉遲姑娘,你的事情準備怎麼辦?”

尉遲青蓮神色複雜,虛弱,悲傷,震驚,不解,憤怒,悲慟,種種情緒在臉上連續變換,最後變得冷冽,俏臉含煞,“查證屬實,所涉及之人一個都不放過,殺!”

“據我當日目睹,那些設局坑害的人似乎都是你的親眷?”

尉遲青蓮臉上帶著難以掩藏的傷心和仇恨,更多則是濃濃的不解疑惑和委屈,怒瞪通紅的雙目,聲嘶力竭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們既然害死了我的父母,還有什麼親情可言?他們既已不談親,我又何必要講情?”

簡鋒嘆道:“你能有所決定就好,要我怎麼幫你?”

“你?幫我?為什麼?”被至親之人聯手坑害,尉遲青蓮此時敏銳異常,誰都不相信了,何況個外人。

見她用警惕戒備的目光凝視自己,簡鋒淡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幫你的理由很簡單,看你順眼,害你的那幫傢伙該揍。”

尉遲青蓮凝視簡鋒,凝如實質的目光似乎要刺透他的肺腑,簡鋒目光清澈,坦然相對。

他的目的當然不會這麼簡單,他毛遂自薦的提出幫助尉遲青蓮,看她順眼不假,但真正的原因,是他也想查出清楚這幕後的真相,他總有種感覺,這事似乎也跟他所要調查的那隻幕後黑手有關係。

韓輕雷留下的那封書信當中只是提到了西北,但具體來這裡做什麼,查什麼,都沒有提,只能他自己盲目地調查,而這次西關馬場的事件,他覺得是個突破口。

三四個乞丐摸到柳莊討飯,挨家挨戶的敲門討要,被攆走呵斥也不生氣,還唱著蓮花落,沒多久,就來到了田老漢他們家。

這些拄著打狗棍,端著破碗,手拿穿著鈴鐺的哈巴骨,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大聲唱著蓮花落,在夜色裡傳出去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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