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清晨, 陽光明媚而又溫暖, 雖是初夏,可是屋內卻一片春意盎然。大紅色的衣裙被隨手扔在地上, 漂亮的貢緞床單滿是褶皺,床上的一對夫妻正相擁著睡的香甜。

緊閉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光線, 屋子裡有一些暗,盼盼醒來的時候,一時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昨夜的記憶慢慢的回到腦海,盼盼不自覺地就羞紅了臉。

一轉身就見楊立東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滿眼都是歡喜。見著盼盼醒了,他立刻傾身湊了過來,“媳婦,你醒了,還累不累。”

盼盼想起他昨夜不知疲倦的樣子, 更是覺得嬌羞,紅著臉嬌嗔:“討厭,你說呢!”

此時的盼盼烏發淩亂,眼角眉梢都是媚意, 楊立東只覺得身體裡的火氣又升了上來。自家的媳婦太誘人了, 楊立東忍不住又親了過去, 盼盼無力的推搡了兩下,身體卻不自覺的軟了下來,任他為所欲為。

一番激情過後,楊立東滿足的摟著懷裡的媳婦, 一臉的幸福。盼盼這下真的是無力起身了,她躺在那裡撒嬌:“都這麼晚了,我一會出去怎麼見人呀!”

楊立東倒不擔心:“放心,都這時候了,家裡肯定沒人了,我姐姐姐夫早就上班去了。”

“那樂樂呢?誰看著呀!”

“我爸應該帶著她去桃園了,你沒聽家裡這麼安靜嗎。”

說到他爸,盼盼有些疑惑:“昨天爸怎麼喝那麼多?這樣一早起來肯定不舒服吧。”

聽了這話,楊立東有些沉默,他摩挲著盼盼光滑的肩頭在那裡發呆。

盼盼摟住他的腰,低聲問道:“爸是不是想起媽心裡不舒服。”

楊立東嗯了一聲,把盼盼摟緊:“他是覺得對不住我媽!”

盼盼不知這裡面的事情,沉默著聽楊立東繼續往下說。

這事確實說來話長,楊立東的二姑叫楊愛英,嫁到了相鄰的新平縣。她的丈夫叫魏大海,年輕時也是十裡八鄉有名的會鑽營的人物。魏大海也風光過幾年,走南闖北的做生意掙了些錢。

幾年前,他找到楊愛民說是自己做生意急需一筆錢,想要向銀行貸款。可是他身上有筆欠款怕銀行不放貸,就說借楊愛民的名義貸款。

楊愛民想著是自家的姐夫能幫就幫,也沒和誰商量就拿著自己的身份證給他貸了十萬塊錢。

誰知到了期限,魏大海生意失敗沒錢還款了。銀行可不管這些直接找到了楊愛民的身上。

楊立東的媽媽這才知道這事,十萬塊錢放在農村誰家都不是小數目,她拉著楊愛民去找魏大海。

魏大海這時卻翻臉不認賬,死活不承認錢在自己這裡,只賴著不還錢。

當時貸款的事情楊立東的二姑也是知情的,現在錢還不上了,她也幫著自家丈夫否認,反而說兄嫂欺負他們。

楊立東的媽媽本來就有腎病,這下受了這麼大的窩囊氣,當即就複發了。

銀行催著還錢,媳婦住進了醫院,楊愛民本來就是一個老實執拗的性子,一時想不開就要和魏大海拼命,楊立東當時也追了過去。

魏大海被楊愛英護著躲了起來,爺倆氣得把他家裡砸了一通。楊愛英更是不講兄妹情面,直接打電話報了警。

楊愛民被派出所拘留了起來,楊立東那時正上高二,因為未成年被放了出來。

後來楊立東的媽媽在醫院住了兩個月,因為腎病加重還是去世了。楊愛民媳婦沒了,欠銀行的十萬塊錢卻依舊要還。

家裡欠了債,再加上楊立東也怨恨他爸就退了學跟著自家的大爺離家打工去了。

盼盼聽楊立東說完這事心裡更是氣憤:“那魏大海這樣的無賴就沒辦法治他了嗎?”

“銀行貸款是我爸的名字,魏大海不承認,又沒有什麼證據,這錢只能我家還。”

想起昨天大姑還帶著楊愛英來她的房裡,姐妹兩個一副假惺惺親熱的樣子,盼盼只覺得的惡心,“那大姑是怎麼回事,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怎麼還好意思和我說是自家的至親。”

“當時我爸被拘留了,我大爺帶著人去魏家要過錢,他們一家子不認,我大爺就說和他們斷了親,不還錢就永遠不許進孃家門。大姑卻覺得都是一家子親兄弟姐妹,我媽的去世也不能全怨魏家,暗地裡還是和他家有一些來往。這幾年聽說他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越過越窮,家裡孩子也不上進,和一些混混攪在一起,估計她是想和孃家修複關系,好拉拔他們一把。”

盼盼還是有些意不平:“要是早知道是這麼回事,昨天在新房裡我就罵她們一頓了,怎麼可能還讓她們在那裡充長輩。”

楊立東見盼盼惡狠狠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他摟著盼盼安慰道:“好了,這些人不值得生氣,人做了惡事,總會有報應的。他們家的日子是越過越窮,我們家還清了欠款,我還娶了一個這麼好的媳婦,可見老天爺也是偏愛好人的。”

盼盼也被他說得笑了起來,兩人在床上又膩歪了一會,看著時間實在是不早了,這才起床梳洗。

出了房門,整個院子果然靜悄悄的,楊立東帶著盼盼來到東院的廚房。

“媳婦,你餓了吧,你等著我給你露一手。”

廚房裡收拾的很幹淨,看的出也是新裝修過的,地上鋪著大塊的地板磚,靠牆安裝著一排不鏽鋼櫥櫃,角樓裡放著一臺冰箱。門口擺著一張小方桌,盼盼被楊立東按在方桌旁的凳子上坐著。

盼盼笑吟吟地在那裡看著他忙碌。

楊立東先在院子裡拔了幾顆青菜洗幹淨,又從櫥櫃裡找出一把掛麵,兩顆雞蛋。舉著雞蛋問盼盼:“媳婦是吃煎蛋還是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