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去問巴菲是否已經記錄完畢,它屬於他意識海中的另一個精神體,在沒有凝聚實體的情況下,巴菲的視野自然而然也就來自於他的視線,既然他看完了卷軸,那麼巴菲自然也同樣已經看完了一遍。

一遍就足夠了。

閉上眼睛,關於卷軸內部的所有內容已經宛如清晰照片般被徹底記錄——而就在烏雪揚心裡還想著能不能回到帳篷裡時,他一隻腳剛剛踏入營地。

咔嚓。

一聲清脆的聲音自打心底發出,灰色天穹與大地交接的世界盡頭,彷彿一瞬間失去了全部的色彩。

時間凍結,萬物思緒甚至來不及翻轉,頃刻間烏雪揚眼前一黑。

意識陷入了恍惚。

……

迴歸。

混沌包裹了意識,彷彿一瞬,即是亙古。

對於烏雪揚而言,他只是被這玄奧的感覺衝擊,導致愣了一下神的功夫。

那砸在臉上的雨滴,就從火影世界那淅瀝溫柔的小雨,化為了急促而又滂沱的戰鼓。

現境——

陰雲密佈,轟隆一聲雷電霹靂閃過。

滂沱大雨從灰色天穹上方墜落,砸在昏暗幽黑的巷子之中,濺起無數紛飛的水花。

它們沖刷著血色,妖豔而又……晶瑩剔透。

烏雪揚回過神,猛地睜開了眼睛,濃厚的血腥味混合著下水道的臭味再次充盈鼻前,雨水落在眼中,讓他本能的抬起手臂遮擋,可又牽動了傷口,迎來一陣疼痛:“嘶。”

【歡迎回到現境,小烏烏。】

巴菲的身影展現在他的眼前,它仍然站在他額頭的上方。

熟悉的場景間隔一週回到他的眼前,終於喚醒了腦海中久遠的記憶。

平躺在渾濁的血水中,烏雪揚眨了眨眼——抵擋雨水的胳膊似乎扯動了來自於火影世界的傷口,原本負責保護的繃帶和衣服都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穿越前那身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黑色喪服。

破破爛爛,也不能遮擋雨水。

“唔。”烏雪揚撐著地面坐起來,大腦伴隨著巴菲的聲音傳來一絲絲陣痛,恍惚間,他竟然能看到在這空氣中隱約流動的紫色光芒——

“這是什麼……?為什麼你說話我還是會頭疼——”

【因為你變強了。】聞言,巴菲慵懶的在他肩頭認真梳理羽毛,不經意般的解釋著:【那麼所接受的資訊流動自然就會更強——】

【換而言之就是……你升級了,菜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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