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悶悶不樂的朝回走,越想越是不開心。自個兒巴心巴肺的對他好,忍受他的喜怒無常,忍受他無視自己,好不容易終於要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了,誰知道他這心中,依然是念念不忘某人。

她應該怎麼辦呢?再一次離他而去?

把戲玩多了,自個兒也膩味。再說了,菊兒馬上就嫁作他人婦,玉兒行蹤不明,她這莽撞性子,如若自己偷溜,只怕沒什麼好果子吃。

前面 一個小石子,飛起一腳,把小石子踢飛,只聽“哎呀”一聲,歐陽毅濱抱著個腿在前面亂蹦。

錢多多好奇的走過去,歪著腦袋問:“咦?歐陽公子,你這是在幹什麼?這腿……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還不是你踢飛的石子打我腿骨上來了。丫頭,你知道不知道,石子打在腿骨上,是很疼的!”歐陽毅濱欲哭無淚,一直呆在馬車邊無聊,想進去看看,誰知道剛剛走到這邊兒上,就飛出一枚小石子,不偏不倚打在他小腿骨上。

開始還認為遭到武林高手襲擊,一看見這死丫頭出來,心中立刻認定就是她幹的好事兒。

“我不知道石子打在腿骨上會很疼。”錢多多老老實實的說道:“你沒事跑過來幹什麼?”

歐陽毅濱一愣,眼眸裡一抹落寞之色,笑道:“是啊,我沒事跑過來幹什麼?我是來跟你們辭行的。”

“辭行?你要去哪裡?你不去喝菊兒和吳昊的喜酒麼?”錢多多吃驚道。

本來不是說的好好的麼?怎麼又改變了主意。

歐陽毅濱看看小樹林,輕輕嘆了口氣,道:“毅濱年少頑劣,經常惹家父生氣。後來更是不滿家父安排和肖家聯姻,憤而離家出走。現在想想,我已經離開家有四年多了,也該回去盡孝,以求家父原諒。”

“回去?你……”錢多多看著他,還是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那婷婷呢?你打算怎麼辦?還有吳昊和菊兒,他們不會生氣麼?”

“吳昊和菊兒,是斷然不會生氣的了。其實,在吳昊要回家完婚時,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也應該回家一趟?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既然如此,早分晚分,也是沒什麼區別。婷婷……呵呵,嫂夫人,你覺得我這張臉,還能配得上她麼?”

“歐陽公子,我覺得,你應該去問下婷婷的意見。自古 女子重容貌,男子重功績。你不過是中毒而已,只要想法把毒解了,自然可恢複原來容貌。你又何必急於一時?”

錢多多直覺不對勁兒,歐陽毅濱以前一直稱呼她為“多多”或者“死丫頭”,現在居然鄭重其事的稱呼她為“嫂夫人”,這中間究竟有什麼不對?

“是啊,毅濱,你一個大男人,耿耿於懷於容貌,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會讓天下人笑話?”君莫寒也走了過來,聽得他的話,不有插嘴道。

“君兄,我想家了,也該回去看看了。至於婷婷,就麻煩你們,送她回笑江湖總舵。”歐陽毅濱沖著 君莫寒一笑,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 小包裹,扔給吳昊:“吳昊,這是為兄送你的賀禮。祝你們夫妻白首偕老,恩愛永存。”

“啊?歐陽兄,你就這麼急著要走?何不去喝上一杯薄酒?”吳昊幾人也走了過來。

“吳昊,不用了。我這會兒歸心似箭,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是以,我先走一步。”說完,他走到馬車前,朝淩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毅濱先走一步,老夫人保重身體。”

老夫人連忙從馬車裡下來,慌的眾人又忙著去扶。

老夫人站在馬車前,看看歐陽毅濱,目露慈祥:“怎麼,想家了?”

“是,老夫人。”

“好吧,去吧,一路小心。”

“是,老夫人。毅濱這就告辭,麻煩您跟淩兄說一聲。”歐陽毅濱說完,朝大家一抱拳,飛身上馬而去。

“歐陽哥哥……”肖婷婷一直傻愣愣的站在一邊,見他連招呼也沒有跟自己打一個,貝齒緊咬下唇,跺了跺腳,就朝最近的馬兒跑去。

“婷婷,你要幹什麼?”錢多多一見,連忙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