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眼角蕩起一絲得意之色,“你聽到了吧……好像該走的那個人是你。”

顧言孜定定的望著病床上的人,那個總喜歡賴在他身上,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的人,她怎麼可能把他當作替代品,若他只是代替品,她又怎麼會搬來跟他一起住呢?

可回想著,自從這個男人在她身邊出現後,她似乎是變了?

既便他不是替代品,可她之前那麼喜歡這個男人的聲音,現在他真的出現了……她是不是開始反悔了?

“聽說你經常出差冷落她,”秦風正視著顧言孜,“其實既便我沒有出現,我覺的你跟她也不合適,你一看就是一個事業型男人,而她這麼柔弱,她需要一個時時在她身邊保護她照顧她的男人。”

顧言孜心裡有在多的猜測與懷疑,但面上依然不動聲色,譏笑了一聲,“那是你的想法,別強加在她身上,她沒你想的那碎弱。”話落,他轉過身,從兜裡掏出手機,給賀正軒打了電話。

賀正軒近期都在家調養身體,但還是習慣早起,接到顧言孜電話一聽紀彤摔傷人在醫院,他早餐也顧不上吃匆匆忙忙出了門,弄的顧年一臉懵。

顧言孜掛了電話,淡瞥了一眼秦風,見他微垂著眉眼凝視著紀彤,那眼神讓他忍無可忍,“秦先生,你真的可以走了。”他的容忍度已經到了極限,剛才他差點失控上前揍人。

秦風心想今天這劑藥下的也差不多,來日方長,不急這一時之爭。

他放開紀彤的手,跟著站了起來,抬眸與顧言孜對視著,淡笑道:“我可以先走,不過我晚上會再過來。小彤醒來麻煩你跟她說一聲。”

顧言孜望著他,嘴角微勾,語氣深冷:“不送。”

秦風走了兩步又頓住腳步,轉頭滿是挑釁的說道:“我走,只是不想小彤醒來為難。還有,我會跟你公平競爭。”

顧言孜從來沒被人這麼挑釁過,若這不是醫院,他一定不會這麼容忍他的囂張,他完爾一笑:“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秦風的拳頭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樣,一點也觸及不到顧言孜的怒點,讓他很是挫敗。

顧言孜看著秦風出了病房,深籲了口氣,轉身走到病床邊坐下,望著紀彤那隻剛才一直抓著秦風不放的手,他眉頭微微蹙起,伸出手握住那隻小手,緊緊的握住,感覺到她手心裡的溫度,他的視線才移到她臉上。

她似乎睡的很不舒服,皺著小眉頭,眼珠在眼瞼裡時不時的轉動著,像是在做著什麼可怕的夢。

顧言孜抬起另一隻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望著她慘白的臉,他滿腔的鬱結都化成心疼,如果不是他失約,她不可能發生這樣的意外。

他傾身在她額上親了一下,低低的道了一聲:“對不起。”

“阿……”紀彤突然叫了一聲,跟著從夢裡醒來,睜開眼就撞進顧言孜那雙幽深滿含愧疚的眼眸裡,那裡像是一片望不到頭的海洋,讓她有點迷茫以為她還在夢裡。

“怎麼了?做噩夢了?”顧言孜握緊她的手,柔聲問道。

紀彤愣愣望著他,有點不敢相信真的是他,剛才她在夢裡夢到他不要她了,她哭的好傷心,求他不要走……可他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夢裡他的背影絕決而毅然。

顧言孜見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眼神迷茫而暗淡,心想是沒看到那個人她失望了嗎?

“怎麼了?”他凝視著她。

紀彤聽聲真真的,眼一下就紅了,淚珠瞬間就從眼眶裡溢位來。

顧言孜一見她哭,心就糾了起來,伸手拭掉她眼角淚,“是不是很疼?”

紀彤把頭轉向了別一邊,不看他,賭氣道:“不想看到你。”

明明知道她這話有幾分賭氣的意味,可不知道為什麼,瞬間把他的嫉妒之火給點燃了,他帶著冷嘲的口氣問道:“那你是想見秦風?”

紀彤聽他說到秦風,猛地轉回頭來,錯愕的看著他,“你見到他了?”

顧言孜把她驚詫的眼神,看成是心虛,淡淡的“嗯”了一聲。心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制住一樣,讓他有點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