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坐地半小時就能到。”

“要不我過去接你。”顧言孜說道。

紀彤心裡挺想他來的,可一想他從公司那邊過來開車也得半小時,再送她回去他再回家太繞,便回道:“不用了,太繞了。”

“那你早點回去。”

紀彤本想跟他多聊兩句,可聽他這意思是要掛電話了,語氣不由變的有點蔫,“好。”

顧言孜在那頭像是能看到她的表情,淡淡的又說了一句,“我到家給你電話。”

“好的。”某女聲音立馬飛揚起來。

戀愛中的女人,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

……

一週後。

賀正軒能下地自由活動,身上的紗布也都拆了,露出結痂的傷疤,但看著還是挺嚇人的。

紀彤在他的‘恐嚇’下一直沒跟家裡人說,但他拆了紗布後,她覺的有必要跟自己老媽說一下,雖然顧年每天給他帶的補湯都很有營養,可這事要是以後被家裡人知道,她肯定會被罵死。

所以在賀正軒拆掉紗布的第二天,她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當然她只說是頭部跟手臂受傷,沒敢說有槍傷。

紀媽很快陪同父母來醫院看望。

那天下午顧年正好也在,等他們進了病房,見賀正軒病床邊坐著一位女的,不但人長的十分飄亮對他們還特別有禮貌,別提兩位老人有多高興,恨不能兒子身上傷在重點,人家還能再多顧照他幾天。

這幾年他們為賀正軒的婚姻大事那真是操碎了心,沒想到這小子原來是有人了。

幾個人看完賀正軒沒有半點擔憂之色,走時一個個臉上都是喜悅的表情。

賀正軒躺在病床上挺屍,心裡悲催呀,剛才爸媽還有他的老姐老姐夫,對顧年那勁頭,完全把她當兒媳婦了,恨不能把她接回家去,真的是讓他……太掉臉子了。

紀彤見小舅舅憋的火,躺在病床上一聲不吭,忙找了個藉口開溜。

她走後,病房裡就剩顧年跟賀正軒倆人。

顧年覺的是時候跟賀正軒談一談了,她坐到病床邊上,側身看著他,他背對著她,臉朝裡,閉著雙目,但她知道他沒有睡。

“正軒,我們談一談好不好?”顧手語氣輕柔,跟著說道:“當年我不告而別,是因為……我怕見到你之後我就捨不得離開,那時你又在集訓,那個集訓對你畢業有多重要你很早就跟我說了,可若那時我讓你知道我家裡的事以及我的決定,你必定會不顧一切從裡面逃出來。那樣的後果只會把你害,卻改變不了什麼,因為我不可能不顧家裡人。所以我再三考慮,覺的還是不要跟你說比較好,那怕你恨我怨我。

我的做法是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可我想,那樣至少保全了一份你喜歡的職業。我知道,只要你能留在部隊你就不會倒下,因為你熱愛那份職業。如果你因我而失去軍人的資格,那既便當時我們能在一起,你也不會開心的。”

賀正軒聽這話,緩緩的睜開眼,側過身來與她對視著,低低的冷笑了一聲,“這麼說,你不告而別還是為我好了?嗯?你不覺的這話太可笑了嗎?”

顧年定定的望著他,“或許你聽著……覺的很可笑,可當時我就是那麼想的,我想只要你在那個地方待著,那你就會化悲痛為力量,讓自己活的更好。”

賀正軒被這話氣笑了,他撐起雙手坐了起來,目光陰沉的看著她,“顧年,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差點死過多少回?每每到最後關頭,我都會想到你,我想著我不能死,我要問一問你,到底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可你現在卻告訴我……你不告而別是為了我好?你他媽的以為我是傻子嗎?”

顧年被他吼的一縮脖子,但目光卻沒有閃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的……不告訴你,對你的傷害最小。”

賀正軒猛地鉗住她的下頜,“你覺的傷害最小,”他冷笑了兩聲,鉗住她下頜的手猛縮緊,低吼道:“你知不知道我集訓出來找不到你時心裡有多著急,你更不會知道,當我從別人嘴裡聽到你要跟別的男人訂婚時,我有多絕望。”

顧年望著他赤紅的眼眸,視線漸漸變的模糊,跟著低吼道:“你以為我過的好嗎?為了擺脫那個人,我沒日沒夜的工作,我天天想你,卻不敢讓任何人知道,這幾年我硬生生把自己變成一個不擇手段只為利益的人。我為了什麼?”

賀正軒望著她眼角滑落的淚珠,胸膛隆起又降下,深籲了口氣,甩開她的下頜,淡漠的說道:“那一切也是你選擇的。”

顧年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賀正軒把臉轉向另一邊,“這幾天謝謝你的照顧,你走吧。”

“正軒,”顧年從身後抱住他,“我錯了行不行,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嗯?我這幾年心裡除了你,沒有任何人,你知道的。”

“五年一次面都沒見,我怎麼會知道。”賀正軒語氣有點嘲諷,但明顯軟了一點。

“你知道的,除了你……我不可能愛上別人的。”顧年哭的更兇。

“你……別跟我來這一套,當年我上了一次當,這次沒那麼容易。”

顧年聽到這話,眼淚雖灣灣的往下流,眼角卻蕩起一絲笑意來,她哽著聲說道:“反正……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