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為這一次探索夾層空間的成員,貝爾面前的這個下屬確實有資格知道一些內幕,所以在剛剛那一刻,這位下屬只當是貝爾厭倦了對於生命的廝殺,故此才會產生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可貝爾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作為裁定司的大司長,神國三大巨頭之一,僅次於神靈分身的存在,貝爾會觸犯這種思想上的錯誤?

瞥了下屬一眼,並未說破的貝爾又再次道:“按照神靈的指示,我們距離目標點已經越來越近了,可是為什麼我從未見到帝國的那群異端,而且你看......”

為下屬指著前方已經徹底潰敗的土著軍隊,貝爾的雙眼微眯。

“他們的抵抗顯得這般鬆散,完全沒有一點誠意。”

聽到這話,下屬才意識到他剛剛想歪了,在崽子羞愧的同時,下屬也是為了挽回自己在貝爾心中的形象,立馬錶示對神靈的忠心道:“這當然是因為我神國威勢無雙,在神靈光輝的籠罩之下,這等久居於深淵的迷途之民自然不是對手!”

“呼......”

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貝爾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再次問道:“劉楚英!你知道我在說的是什麼,要是再敢我裝蒜的話,等回去的時候我必定讓你到裁決臺上走一遭!”

貝爾口中所說的裁決臺,即是坐落於裁定司的一棟建築,由兩個萬米長的通天巨柱所構成,巨柱之間相隔七百七十七米。

至於裁決臺的作用即是懲戒那些潛入神國,對神國神靈不敬,卻對其所屬勢力及其忠心之人,偶爾有極特殊的情況,也是會有神國的高層上到裁決臺上走一遭,不過後者就算是出現了,也只會秘密執行。

受刑者會被兩根附有神性的鐵鏈鎖住琵琶骨,懸掛於七千七百七十七米的高空之處。

以為這樣就完事了?

表面上的刑罰的確就只有這些,神行之力加洞穿琵琶骨懸於七千七百七十七米的高空,這些對於低階生命體而言的確是非常殘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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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高等級生命體,神性之力就是他們痛苦的源頭,作為神靈獨有的力量,受刑者終日都可以清晰的體會到自身是如何被神性侵蝕,且最為刑罰之地更是神靈分身的居住之所,受刑人所感受的罡風與烈日皆伴有神性,這些也最大的折磨。

且最為恐怖的則是受刑者最終並不會死亡,長時間處於神性光輝的籠罩之下,無論他曾經忠於誰,又或者是忠於那個勢力,最終都會成為神靈最堅定不移的狂信徒,為了神靈可以付出他的一切,無論是曾經摯愛父母妻兒,還是並肩作戰的同袍兄弟。

當然,這並非是說劉楚英就是潛入神國的異端,其實他對於均衡之神的信仰也是到了堅定不移的程度,只不過他更恐懼成為那些堅定不移的狂信徒。

真的有些可笑,作為神靈分身之下的神國三巨頭,竟然也沒有一個是均衡之神的狂信徒,他們只是到了虔誠的層次,並沒有因為信仰神靈而迷失自我。

“小的明白!”

對貝爾露出了一個自以為燦爛的笑臉之後,劉楚英便立刻故作正形的道:“司長大人您之前說的那些我也有所注意。

如果說僅僅只是單純的沒有與帝國軍相遇,下屬也只會將其當做是一種巧合,畢竟通往底層深淵的道路眾多,本就不易相遇,更不要說帝國軍很可能為了避開我神國的前進路線從而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畢竟在大是大......”

這裡劉楚英本是想用大是大非這四個字,可差一個字便說全之時,劉楚英又立刻意識到此刻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神國的三巨頭之一,裁定司的大司長。

故此劉楚英立刻咬住了已經本已到了嘴邊的話語,更是內心極其忐忑的瞄了一眼貝爾,見她沒有表現出異樣之後,劉楚英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道:“帝國方面的其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真正奇怪的地方是在於之前司長大人您所說的,這些處於深淵之處的原住民的抵抗過於鬆散。”

說到這裡,劉楚英還喚出了一副夾層空間的示意圖,並且指著中段向下的位置。

“司長大人請看,幾萬年的推進,我們神國對於深淵的探索一直都在這個位置附近,並且這還是在三千年前神國有所突破的情況下,帝國那邊雖然有所不同,但他們對於深淵的探索也大概處於一個與我神國差不多的位置。

根據來之前我所整理的資訊來看,深淵越向下其空間屏障就會越發難以突破,並且由於深淵所存在的‘特粒子’也隨之越發濃密,這也使得無論是我們神國還是帝國在對深淵探索的方面變得極其困難。”

劉楚英所說的特粒子其實就是一種存在於夾層空間的物質,這種物質在最初的夾層空間之中非常微小,甚至是趨近於無。

這種特粒子的特性並是能夠讓夾層空間內的原住民實力有多麼大的提升,而是會抑制非夾層空間外來者的勢力。

也就是說,無論是帝國方面的生物科技強化,還是神國方面的神力強化,在進入夾層空間受到了特粒子的影響之後,其實力都會有不同程度的衰減,並且這種衰減就會隨著對夾層空間的深入變得越來越嚴重。

“這些我都知道,說重點!”

此刻貝爾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而劉楚英也不敢再賣關子,直接了當道:“如果按照慣性思維來講,我們越是進一步探索深淵,所受到的影響也就會越來越大,再加上原住民的勢力提升,每一下一層都會變得無比艱難。

並且根據我的觀察,在三層之前的確是這樣。”

“三層?”

“沒錯!是三層之前。”

說到這裡,劉楚英又指著示意圖的一點再次分析:“從這裡開始,我們所遇到原住民的抵抗便有了一個明顯的回落,雖然還不至於是一擊而潰,但他們的抵抗卻是不再越發強烈。”

聽完劉楚英的分析之後,貝爾心中的某種猜測也越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