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鬍子里正並沒有什麼不該有些心思,反而是有些好笑的捏了一把沖天羊角辮的臉頰,同時接過她手中的瓦罐。

啵!

瓦罐的封口被開啟,頓時一股纏綿且悠長的香味自瓦罐中傳出。

啾啾......

“好像啊......”

白鬍子里正這邊還沒說什麼,周圍的孩子們卻是被香氣所感染,一個個齊齊的吸著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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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白鬍子里正也將瓦罐放在鼻下位置,深深的吸了一口,就彷彿是香氣有了畫面一般,統統鑽向了白鬍子里正的鼻子裡。

緊接著,

就見這位鬚髮皆白,也不止是六七十,還是八九十的里正老大爺閉著眼睛深深的回味著什麼。

“嘿嘿......這味兒可真正啊!”

好半響過後,白鬍子里正才自那深深的香氣中醒來,不過醒來的白鬍子里正並未在第一時間續上他的故事會,而是對著那個穿著單杉,依舊在流鼻涕的小傢伙問道:“老董家的,你這可是將你太爺爺壓箱底的存貨都拿出來了,就不怕回去之後你爹將你的屁股打成八瓣?”

“唔!”

聽到白鬍子里正的恐嚇,老董家的娃娃瞬間就彷彿身臨其境一般捂著自己的屁股,並且以帶著哭腔的稚嫩聲音對著白鬍子里正道:“那......那裡正爺爺你把小罐罐......還給我好不好......”

那委屈,害怕,且還帶著絲絲期待的小樣子,真的是太招人可憐了。

“可不能給你!”

完全沒有一個長輩的自覺,白鬍子里正將手裡的小瓦罐再次封好,然後對著幾乎快要哭出來的老董家娃娃說了句:“還聽故事不?”

“嗯?”

這話直接讓老董家娃娃已經到了嗓子眼的哭聲又憋了回去,小傢伙似是興奮,似是委屈的點了點頭,哽咽道:“聽!”

好嘛,

終究還是小孩子,真是崽兒賣野田不心疼。

有了故事就忘了太爺爺,更忘了屁股要被打成八瓣的威脅。

“中!”

白鬍子里正在得到了小瓦罐之後也是顯得有些興致高昂,不過在續上他的故事會之前,他還是對著老董家的娃娃說了句:“別害怕,你爹,你爺爺,還有你那個老不死的太爺爺要是問起來,你就說這瓦罐在我這裡,到時候你的屁股就不會被打成八瓣了!”

本來就被仙宗故事轉移了注意力,這會又有里正爺爺出的‘妙招’老董家的娃娃頓時嬉笑開顏,擦了擦鼻涕,重重地點頭。

“嗯!”

在安慰了董家娃娃之後,里正又緊了緊懷裡的小瓦罐,這才正是準備續上他的故事會。

“好嘞!既然娃娃們都這麼想要多聽一些,那老丈我也不能吝嗇口水,咱們書接上回,要說這仁宗可是距離我們東山最近的仙道大派,其宗門每隔二十五年的一次大選,更是引得袞州境內無數青年才俊蜂擁而至,都希望自己能夠得仁宗青睞,成為那修仙問道的一份子。

只不過仁宗的門檻高啊!足足有東山半截那麼高,不知多少青年才俊,少年英豪,被攔在了仁宗的山門之外。

要說這仁宗收取弟子的條件,除了年不過雙十之外,還設下了諸多試練,考驗未入門弟子的心性,悟性,品性,還有德行。

畢竟尋仙問道非易事,若沒有足夠的堅持以及根骨,那麼就算是能夠入了仁宗山門,最終也是誤人誤己罷了。

那咱們今天就來說說,十八年前仁宗那一次的開山考核究竟是怎樣一種盛況。

且說......”

故事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卻是戛然而止,原本聽得正入神的孩子們紛紛醒悟,一個個黑溜溜的大眼睛帶著急迫望向了他們的里正爺爺。

而白鬍子里正本人呢,此刻則是抬頭望天,表情也自最開始的指點江山,到了後來的震驚,然後又轉為了呆滯,口中還喃喃道:“天星過境,大凶,大災,大難之兆啊......”

白鬍子里正的話語並沒有揹著誰的意思,所以他身邊的孩子們都聽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