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是。”顧思鬱搖搖頭,“只是想到小樹,就吃不下...”

“吃不下,還是要吃...”

顧思鬱又搖頭。

淩修遠嘆氣,把手裡的牛奶遞給她。“這牛奶是你買的吧?”知道她合租,他怕拿了別人的。

這是她為小樹買的脫脂酸奶。她點點頭。

“那把牛奶喝了,我都溫熱了的。”然後看著碗裡幾乎沒怎麼動的面條,“像孩子似的,浪費糧食。以後千萬別在小樹面前剩東西,他會跟著你學的。”說著,他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又呼呼的吃起來。

他餓的那麼厲害?“咳…咳…”顧思鬱被牛奶嗆到了,還有那顆被自己咬了一半的荷包蛋和咬斷的面條。

“慢一點,喝個牛奶都要被嗆。”半碗麵條又低朝天了。

淩修遠!這五年是你被鬼怪施了妖法將我忘記了?還是我眼花耳聾把你誤解了?

顧思鬱牽掛著小樹哪裡睡的著?她堅持要去醫院,淩修遠只好將她送過去。醫院門口顧思鬱要下車,她讓他回去休息。

“現在已經交班了,我去跟接班的醫生交代一下小樹的病情就走。”他把車開進醫院的停車場,拎起裝小樹衣物的大包就往住院部走。

病房門口,朱阿姨心疼的對著裡面的小樹抹眼淚。

“朱阿姨?”看著她的樣子,顧思鬱聲音有些發顫。

“小顧,對不起,對不起……”朱阿姨已經倒了很多次歉了,可她還是很內疚。她一早就帶著早餐來醫院,結果顧思鬱剛被淩修遠帶走。她去問了小樹的病情,心裡更是歉疚的不行。

顧思鬱眨眨有些腥紅的眼睛。“朱阿姨你不用太自責,我不怪你的,那是兩個孩子調皮,他們要躲著你跑出去,你是看不住的。我只恨……只恨那個摩托車司機,他怎麼能那麼狠心?孩子還那麼小,他竟然拖著……拖著……”

“好了,好了...”淩修遠拍著她的肩背。“不要去想那些了,警察會將他繩之以法的。聽話,等會小樹看見你哭,他心裡也會難受的……”

他遞給她紙巾讓她擦眼淚。“去坐一下,我到醫生辦看看。”

朱阿姨看著遠去的淩修遠,又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小樹。“小顧,他是小樹的爸爸?”

顧思鬱慌忙回頭,淩修遠已經消失在轉角,她掐著手心,搖頭。

小樹的病情在淩修遠積極請專家會診的努力下得到了很好的醫治。三天後小樹轉到了普通病房,雖然病情好轉但小樹依然時睡時醒,不能說話。因為左額的外傷,小樹的左眼周圍烏青腫脹,骨折了的左腿因是開放性的,治療時間也會很緩慢。

張憶婷為了給顧思鬱頂班,也是遲遲沒時間來看小樹,今天終於得空過來,小樹正醒著。“乖乖,幾天不見就這樣了,你把阿姨的心都給疼沒了。”

小樹眨眨眼睛表示招呼。張憶婷紅著眼眶捋著小樹未輸液的那隻小手。

小樹的頭和左腿都裹著厚厚的紗布,“寶貝,難受嗎?要不要動一動身體?”醫生告訴顧思鬱,小樹可以適當活動一下,只要注意到他的腿傷就行了。

小樹幾不可見的搖了一下頭。

“顧思鬱,今晚你回去睡覺,我來照顧小樹。”張憶婷把帶來的盒飯遞到顧思鬱手裡。

“不用的,小樹白天睡覺時我就眯了一會兒,你現在因為我請假,也很辛苦,等下回去休息吧。”顧思鬱埋頭開始吃飯。

說到請假,張憶婷有些生氣。“那個變態主管,她只同意你請一週的假,如果續請就讓你自動離職。”

顧思鬱握著飯勺的手停了下來。

“她讓你值班加班,你就聽從她。要請假了,她就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真是小人得志。”張憶婷替顧思鬱抱不平,“如果她真的不讓你請假,你就去找鬱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