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怡已經醉的沒有人形了,毫無規矩地斜倒在包廂的沙發上,只是嘴裡還念念有詞的。

今天的範怡沖出雲上棲後就上了一輛公交,也不知是到哪裡?走了幾站後被要下車的人潮推到門口,她索性就下了車。

漫無目的地閑逛,直到走累了,恰巧旁邊有間酒吧。以前同事生日來過一次,知道裡面的消費很高,她很想揮霍一次,要了包房點了一桌子酒,把酒言歡起來。

今天的淩修遠本想同弟弟一起找範怡的。其實他是有私心的,弟弟找到或找不到人,都會讓顧思鬱去作和事佬的。他已經好幾周沒有見到過她了,可是沒承想,人家就連孩子都不理會他。

正好徐卓宇來北京,讓他過去喝酒,於是就打車過來。酒過三巡,出來抽煙透口氣,走在過道上,有間包房的門半開著有吵鬧的聲音,他其實不是好奇的人,只是那聲音很熟,喝醉酒後還用的家鄉話,他探身望去,真是範怡。

“範怡...範怡?”淩志偉走過去將她拉起來。

已經醉過頭的範怡睜開混濁無神的眼竟還有些意識。“淩...淩志偉你跟我滾...滾!”

“別鬧了,你一個人喝了這麼多酒?”看著那些歪七倒八的酒瓶子,淩志偉皺緊了眉頭。手輕輕劃開範怡臉上的長發,左邊的臉依然紅腫著,清晰的指印刺的他毫無招架之力地閉了閉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已經在心裡講了無數遍,可是當著這麼多人他還是講不出來。

“來看你的戰果嗎?要...要不要...這邊再來一巴掌,這樣……左右兩邊...才平衡...”範怡指著自己右邊的臉呵呵笑起來。

淩志偉沒說話,只是去抱她。

範怡掙脫,“啪!”她揮手甩了過去。

所有人都觸不及防。

“你...不打是嗎?你不打...我打...”爛醉如泥的範怡居然還有打架的力氣,她又揮起手右邊再來一巴掌。

終於平衡了,只是在淩志偉的臉上。

“淩志偉...你還手呀?你不是...挺能的嗎?你打呀...”

淩志偉一動不動,只是兩隻手護在範怡身側,她在左右搖晃。

範怡打累了,又攤坐在沙發上,嘴裡一直不停的罵著。

顧思鬱覺得這些事還是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一回頭淩修遠和他一起的男子不知什麼時候早已不在房間了,她僵僵的走到範怡身旁。“範怡?好了,好了,我們該回去了。”

“...思鬱...你借我點錢,我今天...錢沒帶夠...走不了。”範怡就是因為賬單和服務員爭吵才被淩修遠發現的。

“多少錢?”顧思鬱去摸衣服口袋。

“5...5280。”

那麼多?顧思鬱瞪大眼,望著那些不知名的酒瓶子。真夠奢侈的,一晚上喝掉5000多,比她一月工資還高,她一人喝的了嗎?

淩志偉已經拿出銀行卡走出房門。片刻又轉了回來。

“這麼快?”顧思鬱無意的問一句。

“我哥已經結賬了。”淩志偉邊說邊將範怡的外套穿上,範怡想掙脫無奈力氣不夠,只能耍耍嘴皮子,不停的叫罵著。

淩志偉不理她,拿著她的包套在她脖子上,將她橫抱出門。

淩志偉載著範怡的車走遠,顧思鬱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淩志偉好好同範怡說明事情原因後應該會沒事吧?想起範怡出手打淩志偉時,他一臉任由她的憐惜神情。

她就知道,淩志偉是很愛範怡的,哪怕他母親再給他施以什麼樣的外力。

“一起走吧?我們叫的車就停在前面。”淩修遠試了幾下還是走到顧思鬱身邊。

“不用麻煩,我打車回去。”顧思鬱搖頭,他們又不順路。

“顧小姐,出於最基本的禮貌,男士都應該把同行的女士送回家的。”徐卓宇一臉清雋,風度翩翩。

“我同學,徐卓宇。”淩修遠在旁邊介紹。

“你好。”徐卓宇友好的伸出手,“認識你十餘年,今日終於得見本人,很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