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小樹的抵抗力強了,還是專家開出的藥方到位了。服藥後的小樹在第二天就恢複往日的生龍活虎樣,早早的起床要去上學。

生活在快節奏的年代,人們總是祈求能有慢生活的閑暇。

擁擠的城市裡電瓶單車限速,寬闊的高速路上汽車限速。可上帝卻從不讓時光老人限速,匆匆忙忙又是一年!

顧思鬱常常在想,這四年多日子過的那麼難,從懷孕、生産、到嗷嗷待哺的小樹蹣跚學步……恍惚間,就到了上學的年紀。

鈺璟的年會將在今晚舉行,顧事的新品發布會作為年會開場戲,彩排已在昨晚結束。

今天是元旦節,辭舊迎新的日子!

從前的這一天,外婆會早早的煮上一大盤餃子。祖孫倆高高興興的吃完後,外婆就坐在圈椅上哼幾出京戲,唱一首老歌……

五年了,時光一去不複還!

昨晚,於躍天打電話通知顧思鬱,說是鬱老請她今天過去一趟,他會開車來接她。

顧思鬱帶著小樹走出小區大門時,於躍天已經在車邊等候了。

“於先生能否先去酒店的員工宿舍?”張憶婷今天上班,只好拜託範怡幫忙帶一天小樹了。

“鬱老吩咐了,讓你把孩子一起帶上。”於躍天率先抱起小樹上車。

再次踏入十天前來過的院門,一切還是熟悉的陌生。花房旁邊站了幾名年輕的男子,一色的黑色西裝。

握著手杖的鬱老站在他們的前面,老人也穿了一件黑色大衣,脖間隨意的掛著一條淺灰色圍巾,他正專注的看著從花房裡搬花的中年人。聽見有人叫他,全師傅。他應該就是施姐的老公吧!

花一盆盆地搬出來,每一盆都開著一株或兩株白色的花朵。馬蹄蓮的清靈,潔白。宛若美麗的少女娉婷玉立。

共九盆花,鬱老吩咐搬上車。黑衣男子們依言,動作迅速的開始搬花。

鬱老轉身才看見牽著孩子的顧思鬱,他緩步走近她。

顧思鬱囁嚅著,那一聲‘鬱老’卻怎麼也叫不出口,像是有人用冰冷的手掐住她的喉頭,幹澀難奈接不上氣。

“媽媽?”小樹仰頭輕呼。

顧思鬱側頭眨眨生疼的眼,再回頭。“鬱老,您好。”聲音沙啞,還好能分辨出說的是什麼。

鬱老頷首,“小顧,能陪我去個地方嗎?”肅穆的面容裡藏著落寞。

“去…去哪裡?”

“城外。可能要半天時間,你能陪我這個老頭子去嗎?”

出門豪車,身旁護衛的,想找什麼樣的人陪沒有?顧思鬱看著那個已經出門的背影怔怔入神。

那個規定著吃又計劃著喝的女士呢?正想著,那個行色匆忙的身影就從廂房裡出來,手邊拎著一大包禦寒的物品。

“鬱先生出去了嗎?”她問施姐。

“嗯。”施姐點頭。

這麼多人一起,還讓她來做什麼?顧思鬱站著不動。

“去吧,每年今天都是顧總陪同的,有時我們也一起去,但是今年鬱老只邀請了你。”施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邊。

“不是有人……”

“都是隨從,不一樣的。”

不一樣嗎?顧思鬱看出的就是不一樣啊!

最後顧思鬱和施姐夫婦一起出大門。門外,長長的的衚衕一直通向外面繁華的街道,路口不是很寬敞,零星的停了幾輛車,只是眼前三輛車子格外醒目。

前後兩輛越野車旁都站在先前搬花的男子,中間的車子猶如龐然大物,旁邊站著一位中年男子見到顧思鬱過來,點點頭推開車門,“你好,顧小姐。我是鬱老的助理黃若承,你請上車。”

顧思鬱點頭問好,側身將小樹抱上車,然後跟上。

鬱老赫然在坐,他雙手緊握手杖頭靠向椅背,眼睛微閉似在養神,更在沉思。家庭醫生坐在他身側,低頭忙碌著。

顧思鬱在鬱老對面坐下,她將小樹輕擁在懷。

家庭醫生將一張羊毛薄毯搭在鬱老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