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如父皇那般大怒:“誰準你跑出來丟人?”

不是如兄弟那般嬉鬧:“小妖怪快來,我要騎在你身上。”

那時的她臉蛋微紅,雙眼卻坦然看向他的眼睛,微微緊張卻雀躍地向他傾訴她的傾慕之情。

墨珏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時候的情景。

她在橙暖的燈光之下,眼裡都是光,白『色』的長裙映襯得她的面板雪白。

柔順的黑髮隨意鋪在床上,與他的銀髮交疊,

『性』感的鎖骨微『露』,那一刻,墨珏心中被她溫暖的地方瞬間就變成了熊熊的烈火,燃燒著她。

不管如何,這個女子,既然喜歡他,就一輩子不準離開他。

一輩子都不許。

一輩子。

可是後來呢,他在大婚那天把她弄丟了。

如果那天她沒有消失,皇上會在墨天縱的『亂』兵之下被砍死,而他終於可以成為王。

可是當她被綁的訊息傳來,他才發現江山都不及她重要。

心彷彿又死去了一般。

生活又回到了沒有她的日子。

無聊,黑暗。

她離開後一個月,帝都的雪依舊沒有停,他經常站在御龍崖等待。

因為一個月來的不眠不休,又被白雪刺傷了眼睛,救治不及時,他瞎了。

好像看不看得見也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只是瞎了的他,她會嫌棄嗎?

墨珏一個人離開帝都,回到了桃花谷。

再沒有執劍在身旁嘮叨,再沒有人旁人勸他清醒。

終於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坐在谷口,安靜地等待。

等待她的歸來。

第十日,谷口傳來了腳步聲。

墨珏茫然地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他已經看不見了,只能依靠耳力。

“語兒,是你來了嗎?”

對方沒有回答。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就在他再次失望的時候。

對方疾步向他跑來,一下子撲進他懷裡。

柔軟的身體,彷彿一下子驅散了他身體裡的寒意,好聽的聲音帶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