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次,裴秀舉辦了什麼詩會,我也去湊熱鬧,可我沒那麼大的才學,我就光顧著吃了,然後太子妃就和裴秀在那含沙射影的說我。海棠姐姐,我雖不是學富五車,但我又不傻,一個人是不是討厭我,我還是知道的。當初我還拿她當好姐姐,可……可現在她變成這樣,讓我覺得好陌生啊。”

海棠心想,或許柳如煙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只是她以前偽裝的太好,騙過了單純的段蝶詩而已,但她也不想多做議論,只說道:“能躲就躲吧,躲不過我們就裝傻,她既是要博得個賢良的名聲,至少明面上她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

太子為太子妃親自操辦的生日宴,雖不是什麼大壽,但慄廣平現在是大奉朝炙手可熱的人物,誰不來阿諛奉承?

太子府的管事和婢女站在那迎接客人,看到海棠和段蝶詩下了馬車,一個圓臉婢女迎了上去,把她們二人往院子裡迎去。

“我哥哥也來了,不過太子請他們一早就去比試箭術去了。”段蝶詩壓低聲音道,“乘風哥哥也來了。海棠姐姐,都說兩人成親前不能見面,我才不相信乘風哥哥可以忍住呢,他肯定偷偷去見你了吧。”

“有嗎?沒有啊。”海棠說得一本正經,心裡卻如吃了蜜一樣甜。盛睿澤才不管那些虛禮呢,幾乎每日都來,不過為了免得旁人閑話,還是悄悄的來,悄悄的走。

【255】都是生不出蛋的

海棠和段蝶詩盡量往人少的地方帶著,省得讓人無端想起她們,反而又來找她們麻煩。可她們沒想到的是,都躲到這份上了,還是遇上了麻煩。

段蝶詩正吃著糕點,忽然碰了碰海棠,“海棠姐姐,如果你就在我邊上,我還真以為那人是你了。”

海棠抬頭望去,看到那人不由一愣,這人是和自己很像,還大著肚子,卻不知道是哪位人家的夫人。

正想著,就看到盛裝的千蘭朝她走去,而那孕婦看到千蘭,如老鼠看到貓一樣,頓時受了驚嚇,手上的糕點到掉到了地上,連忙緩緩朝著她跪了下去。

海棠皺眉,又聽得段蝶詩道:“這長公主也真是的,都大著肚子呢,怎麼還讓她就這樣跪下去?”

人家是長公主,這身份擺在那裡,又是這樣的性子,但這跪的時間會不會有點長了?

她拉了拉段蝶詩:“阿詩,我們還是走吧。”對千蘭,就是要退避三舍,否者怎麼又要惹麻煩上身了。

但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們還沒轉身呢,剛走到這院子裡的柳如煙就看到她們了,揚聲道:“阿詩,原來你在這啊。”

段蝶詩忍不住打了個寒蟬,叫著這麼親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為難自己的事來,用海棠姐姐的話來說,就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可對方是太子妃,她又不能耍小性子,只得努力堆起笑容:“蝶詩見過太子妃。”

今日柳如煙一身飄廖裙紗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抹胸藍蝶外衣遮擋白皙肌膚。周旁藍色條紋,細看卻現暗暗藍光。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薄施粉黛,嬌媚動人。

不得不承認,這柳如煙和那千蘭一樣,確實是美人胚子,到倒也著實迷人,但以色侍人,從來都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她美目流轉,待眾人的視線基本上都落到她身上了,她才故作驚訝的嗔道:“阿詩這不是和我見外嗎?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如煙姐姐便好。”

要是這樣叫了,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段蝶詩心裡腹議著,她母親早就吩咐過了,這位太子妃能距離她一丈遠,就絕不多走近一步,若真是鬥不過她,就把國公府搬出來便是,她牢記母親的教誨,當下耷拉著腦袋,做出很是為難的模樣:“我也還想和以前一樣稱呼太子妃為姐姐,可若是被我父親母親知道了,又該責罰我說我沒規矩,又讓我跟著嬤嬤學規矩,想想都害怕呢。”

海棠心裡不由暗笑,沒想到小丫頭現在唬人也說得頭頭是道,沒想到的顯然也包括太子妃,當初段晉辰的妹妹心裡只知道吃,只要給她好吃的,什麼資訊套不出來,怎麼現在長腦子了?

但柳如煙最會在人前做人,聞言也只是笑著,和身邊的爍琪郡主打趣道:“你看,我這不過只是太子妃呢,以前交好的妹妹就不敢和我親近了,怕是以後就更沒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