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看。”刑部尚書抬腳往裡走。

典獄長露出為難的表情:“大人,王大人特意吩咐過,沒有皇上的旨意或是他本人,任何人都不能來探望賢王殿下和盛大人。”

“我這刑部尚書也不行?”刑部尚書冷笑,“這都是我的地盤卻被告知,我不能來看關在裡面的犯人,這還真是天大的笑話。”

典獄長不敢得罪自己頂頭上司,可他更不敢得罪王冕,得罪上司最多罷官,可得罪後者,命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

那黑臉長隨出手極快的點了典獄長的昏睡xue,又扶著他背對外面坐著,他坐在典獄長對面,看起來兩人就好像在喝酒一般。

刑部尚書快步往裡走去,賢王看管的肯定更加嚴,而盛睿澤相對來說比較好見,他快步走過去,在最後那個牢房裡看到了盛睿澤,他上前低聲道:“乘風。”

原本在打坐靜養的上盛睿澤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刑部尚書,卻道:“平治,那老頭要是知道你扮作他的模樣,還不得氣死。”

“那老頭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裡呢。”原來這刑部尚書是段晉辰易容而成的,他託了清風閣的小倌想辦法拖住刑部尚書,他則易容成對方的模樣來見盛睿澤。

“外面現在什麼情況了?”

段晉辰將打探的情況言簡意賅的一一告訴了盛睿澤,末了說道:“這次只怕二殿下是要釜底抽薪,給予賢王最後一擊了,他大概是急了。”

盛睿澤點頭,“只怕是他的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也被有些人發現了,或者是他不願意再等下去了。”

“你有什麼應對?”

盛睿澤又仔細問了些情況,最後才說道:“乘風,你記得前段時間賢王總是來我府上的事嗎?”

“嗯,他說閑來無事就去你那逛逛。”

“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幕,二殿下既要對付他,總是要用看起來最名正言順的方法除去他。”盛睿澤語氣不急不緩,好像絲毫沒受這盜取玉璽罪名的影響,“他當時說過,以後若真發生了這樣的事,什麼事都不需要去做,只需要等事態發展到最嚴重的時候,他自己來解決。”

“他要如何解決?”段晉辰下意識問道,“還得等到事情最嚴重的時候?那不是在等死嗎?”

說到最後,段晉辰彷彿明白了什麼,不可思議道:“難道賢王真的打算坐以待斃,直接被二殿下給搞死嗎?”

盛睿澤把當時賢王說的那番話原原本本的轉述給段晉辰。

“乘風,若真有那一日,我唯有一死才可以給予對方重頭一擊。父皇會因為我的死而心生愧疚,會徹查這些陰謀,會發現一些人的真面目,也會對想要置我於死地的背後推手心生齟齬。而我本就無心權利,以為沒了太子做個賢王可以安心過自己的日子,沒想到只要我活著對方就不會放過我。”

段晉辰看了盛睿澤一眼,道:“但你們肯定還會有後路的,對嗎?”

盛睿澤湊到段晉辰耳邊說了幾句話,最後道:“所以這才是這件事的關鍵之處,但沒有什麼算無遺漏,若中間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只怕整個計劃就會失敗。”

“你放心,這件事我務必會去辦妥。”時間不宜久留,段晉辰道,“對了,海棠也被王冕帶走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救出她的。”

盛睿澤面色一白,他竟然沒想到這一點,懊悔和自責湧上心頭,聲音黯然道:“只怕王冕對她沒什麼好臉色。”

其實剛剛他在打坐的時候腦海裡一直都在想海棠,他竟然慶幸那天沒有要了她,不然讓她以後不是更加難以嫁人了?他從不畏懼生死,可在剛剛聽到海棠被王冕帶走的訊息時,他心尖一顫,馬上就在想她會不會受委屈,會不會被打。想起在坪洲時她的十指被知府用刑給腫得不成樣子,王冕若是用刑只怕遠比這些要厲害。

而自己卻在這什麼時候能出去都不知道,若是萬一計劃出了點差錯,他甚至都不敢繼續往下想,最後聲音發緊,渾然不覺有些顫抖:“平治,若我發生了什麼事,海棠還麻煩你多加照顧……”

段晉辰心裡一沉,雖說他是在做最壞的打算,可世事無常誰又說得準呢?他冷冷道:“你自己的媳婦還要叫我照顧?乘風,你別瘋了吧。你要是不好好出來,我到時候就搶走海棠做妻子,管她到底喜不喜歡我。”

“好。”盛睿澤卻笑了,因為他知道若自己真的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