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落到到了地上,這下就連頭顱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還不撿起來丟外面去?”裴遠冷冷訓斥著那小廝,那小廝顫著手去撿,可因為太害怕,手還沒碰到頭顱,就嚇得幾乎要尿褲子了。

裴遠扶著自己的妹妹,冷冷道:“盛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妹妹最清楚。”盛睿澤牽著海棠往前走了幾步,距離那頭顱還有幾步的時候堪堪停住,“若不是我海棠的婢女拼死求救,只怕我未來的妻子就被你妹妹給謀殺在郊外了。”

海豐詫異地看著自己阿姐,原來那一日差點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可惡!

裴秀雖然還有些害怕,可聽到盛睿澤說自己要謀殺海棠,她連忙搖頭,“乘風哥哥,你肯定誤會了。我雖然嫉妒海棠,可我沒做什麼傷害她的事。這山賊也是她自己到郊外遇……”說到後面她看到盛睿澤看著自己的目光,能洞悉到人心裡去,鄙夷,不屑,再要繼續編下去的勇氣卻沒了,背脊發麻,因為畏懼而心跳加快。

盛睿澤冷笑道:“裴姑娘,你知道為何這頭顱看起來就好像是剛砍下來的嗎?你不知道,我們衛禁軍把頭顱砍下來前,先在對方的頭頂挖個洞,灌入水銀,將腦漿僵住,這樣再砍下來的時候就時刻保持新鮮著。”

他說的雲淡風輕的,已經好多人都捂著繡帕,忍不住幹嘔起來了,太惡心了!

盛睿澤又對著不遠處的韓平略一頷首,只見韓平從衣袖裡拿出一張狀紙,攤開懸於眾人面前:“這是這山賊臨死前寫下的供詞,是有人授意他,他才會做出這樣的惡行,而根據他的描述,我們也找到了這授意之人,正是裴府的車夫六子。”

裴遠當即道:“好一個陽奉陰違的奴才,竟揹著主子做出這樣的惡事。來人啊,還不趕緊把六子給帶上來,我要給盛大人一個交代。”

盛睿澤略一抬手:“裴公子,戲就不要演了。我今日送這禮什麼意思,那些自己做過什麼事的心裡自然清楚。但我盛睿澤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的可以欺負的,我的妻子也不行!”

蔣文華冷笑,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盛大人,據我所知,你和海棠還沒成親吧,一口一個妻子叫的很歡,怎麼,你們私定終身了?”

海棠是蔣文華之前的妻子,整個坪洲的人都知道,還在暗地裡笑話了海棠許久,甚至有時候一些聚會,也都會變著法子嘲笑海棠,眼下看前夫和這即將要嫁的人起了沖突,剛剛那頭顱帶來的視覺沖擊馬上就被這狗血的劇情給帶走了。

“我和乘風已定了文定日子,若不是我父親意外去世,只要乘風開口,我當場就可以蓋個紅蓋頭嫁給他。”海棠面對著蔣文華,語氣神態都很是平靜,“小侯爺,海棠當年不懂事,做錯了事,小侯爺如今和長公主琴瑟和鳴,恩愛羨煞旁人,就當海棠以前只是侯府的婢女,如今得了自由身。”

蔣文華暗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著,什麼叫當年不懂事,做錯了事?難道她認為當初嫁給自己就是所謂的錯事嗎?好,真好!

找了個靠山,說話底氣都足了,蔣文華面色不善,可他更不想自己成為別人眼裡的一出戲,冷哼一聲後拂袖而去。

盛睿澤被海棠那句,只要乘風開口,我當場就可以蓋個紅蓋頭嫁給他,給喜得在那傻笑,若不是韓平提醒,他恨不得馬上就抱著海棠走了,他收回思緒,對裴遠道:“裴尚書六十大壽送了個帖子給海棠,依照海棠的身份是決計收不到這樣的帖子,你們無非是想讓她來裴府,變著法子地羞辱她。今日的厚禮也已送到了,乘風還有公務在身,就不打擾了,還請裴公子和尚書大人說一聲。”

趕緊走吧,裴遠腹議著,以後不管什麼場合,都不請這尊瘟神來了。

盛睿澤這邊牽著海棠,目不斜視地走出了裴府,一出裴府,那冷冰冰的指揮使大人就消失不見了,他拉著海棠拐到巷子裡,將她壓在青磚牆上,整個身子就覆上去了:“急著要嫁給我?”

海棠瞪了他一眼:“瞎說什麼大實話。”

盛睿澤一愣,隨即低低笑了起來,愉悅的笑聲震得胸膛都在顫抖,他將她的腰緊緊箍著,唇又落了下來,含著她本就還有些紅腫的唇,啃噬輕咬著,唇齒間都是掩不住的濃情蜜意。

兩人正吻得熱戀時,忽聽巷子那頭有人咳嗽一聲,海棠驟然推開了盛睿澤,兩人往那邊看去,巷子那頭並肩站著的,不正是段晉辰和曾衍逸嗎?

段晉辰是一臉黯然卻又要逼著自己看起來一臉祝福的樣子,曾衍逸是活脫脫的震驚,嘴巴張得幾乎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還好兩人及時出現,盛睿澤還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了,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轉而牽著海棠的手,看到曾衍興致沖沖的奔過來,他皺眉道:“都將軍了,怎麼還是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