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著,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則正用那冷淡的目光掃了她一眼。

她撇了撇嘴:“剛都聽到了?”

“沒聽到多少。”盛睿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他明明是聽到了全部,還透過那斑駁的樹葉,看到了海豐走後,她望著池塘發呆出神的模樣,臉上除了落寞外,只有堅韌和倔強,那表情他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臉上看到。

海棠轉身要走,卻聽到盛睿澤問道:“你怎麼知道樹上有人?”

她的聽力一直異於常人,很細微的聲音也聽得到,她剛剛就是聽到了樹上傳來“叮”的一聲這才發現的,可海棠不想讓這裡的人發現她有這個獨特之處,說道:“哦,我掐指一算,算到的。”

盛睿澤臉色一沉,也冷哼道:“謊話信手拈來,哪天讓蔣文華知道你故意引公主前去,只怕你沒這麼舒心了。”

海棠一副不畏懼的樣子:“你最好現在就去說,別過了今日不說,事後總拿這件事威脅我,我可不受威脅。”

“你可知千蘭長公主是什麼人?”

海棠示意妙竹站那路口處等著,卻聽到盛睿澤帶著點嘲諷的語氣道:“你不是能掐指一算嗎?你倒是算算一會誰會來?”

海棠微微仰著頭,對上盛睿澤那如墨般的眸子,但卻凝神豎起耳朵聽,隨後說道:“我算出大概會來一個男子,是來找你的。

【18】休還是不休?

盛睿澤面上閃過一抹驚訝,他內力深厚,自然聽力也是非凡,早就聽出不遠處有急促的腳步聲往這邊來,應該是,可她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真的是算出來的?

“我和你沒什麼交集,更沒什麼過節,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為何總是要和我過不去?”

“我奉聖上之命保護千蘭長公主的安危。”

“哦?那就是她的走狗了?”

盛睿澤腰間的刀倏然拔出,在即將出鞘的時候才被摁住,他語氣低沉,但帶著點警告:“若你再口出汙言,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海棠低頭看了眼那刀,剛剛那“叮”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刀發出的,她下意識的說道:“繡春刀?”

“繡春刀?”盛睿澤愣了下,這刀劍剛從劍冢裡取出來沒多久,他還沒取名字,這倒是個好名字。

趁著他不注意,海棠忽然上前一步,逼得他不自覺後退一步,她再進一步,他再後退一步,正要斥責一番,就感覺到腰帶上被人一扯,他低頭一看,那個金魚袋就落在了那雙白皙而小巧的手心裡。

“你……”

海棠笑著搖了搖金魚袋,“這應該是你獨有的身份標識,現在在我手裡,我如果跑出去說你和我私相授受,恐怕相信的人不在少數吧。”

這個女人!盛睿澤眯著眼看著海棠,眼中閃過一絲危險,他正欲伸手去拿,卻見她將那金魚袋一把塞到了自己衣襟裡!

海棠眨了眨眼睛,看著盛睿澤那張氣白了的臉笑道:“聽說青衣衛最高指揮使武功出神入化?有本事來就便是。”說完還故意挺了挺胸口。

盛睿澤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這女子怎能無恥到這般地步!他真的伸出手,可還沒碰到衣襟卻又猛然收了回來,她能做出這般無恥的事來,自己卻是萬萬做不到的,他幾乎用咬牙切齒的語氣道:“別得意,你給我等著!”

“繡春刀,這名字不錯吧,賞你了。”海棠轉身要走,隨後又停住腳步,卻是背對著他道,“我既然做了這事,便不怕被人知道,不管你是要去告訴蔣文華也好,還是告訴你主子千蘭長公主也罷,我海棠都不畏懼。但有你的這金魚袋在手,就有底氣多了。”

海棠帶著妙竹離去,和匆匆而來的一身墨綠色衣服的男子擦肩而過,他還沒走進就感覺到指揮使那能凍死人的氣質,他頓時停住了腳步,不解道:“大人,您這是……”

盛睿澤真的是被海棠氣壞了,可又不能和旁人明說,只在心裡暗暗說道,海棠是吧,你給我等著,總有一日有收拾你的辦法。

後來經過盛睿澤孜孜不倦的探討,他是找到了很多收拾海棠的辦法,讓她梨花帶雨地求饒不已,此乃後話,暫時不提。

宴會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客人們一一散去,夏雲幫著蔣夫人在送客,還不忘故意詆毀海棠幾句,只聽得蔣夫人皺眉道:“好了,還嫌我不夠煩的嗎?”

夏雲這才噤聲低垂著頭,可眉目間卻是掩飾不住的愉悅,今日這樣一鬧,小侯爺對海棠那稍稍有點的好感也都蕩然無存了。

這時千蘭身邊的婢女喜丸走到蔣夫人身邊道:“夫人,我們公主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