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裴皓那家夥,今天又欺負海豐了。”

海豐瞪了曾如歸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他抬頭道:“阿姐,我沒什麼。”那裴皓就是個口無遮攔的人,若是姐姐找他,被他用那樣難聽的話辱罵一番,豈不是又要傷心了。

“裴皓是什麼人?”

“裴尚書的嫡次子,也是么子。”

海棠頓時明白了,上次害死平春的是裴遠,這麼說了這還是兩兄弟了,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兄弟都讓人這麼的惡心,平春那筆賬還沒算呢。

海豐看海棠面色陰晴不定的,有些擔憂道:“阿姐我沒事的,你別往心裡去,別去找他。”

“我去找他幹什麼?”

這下曾如歸也愣了,下意識道:“以前海豐一被他欺負你就去把裴皓罵一頓,當時你是小侯爺的夫人,裴皓也不敢怎麼樣。”

海棠頓時明白了,為何裴遠當初看到自己眼神裡還帶了點厭惡了,敢情還有這出緣由在裡面。

她微微笑了笑,低頭仔細看了看海豐的傷口,還好不是很嚴重,她拿自己的手帕把他的手掌包起來,對他說,也是對曾如歸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急什麼,總有機會的。”

“如果你們真想氣死裴皓,就好好努力一番,等明年春闈時都中個狀元。”等你們有了官名,有了身份,才有說話的底氣。

海豐看到自己阿姐鼓勵的眼神,頓時覺得鬥志十足,他早就卯足了勁要考出個功名,給自己和家裡人爭一口氣,他那些憤懣和不甘的情緒也都散去了,看到海棠穿著這樣,不滿道:“阿姐,你怎的穿成這樣。”

“不好看嗎?”海棠還轉了一圈。

曾如歸卻盯著她腰間的那個金魚袋,目瞪口呆道:“這……這不是金魚袋嗎?”

海棠點頭,那些公子哥都在腰間掛了玉佩,她剛剛試這衣裳的時候覺得腰間空蕩蕩的不好看,就把藏在衣襟內袋裡的金魚袋給掛上去了。

“你和盛大人什麼關系?”曾如歸問道。

“這金魚袋只有他一個人才有嗎?”

曾如歸好像看天外之人一樣,頓時有種無力感,“魚袋是衛禁軍身份的象徵,就如他們的衣服一樣,而盛大人是青衣衛指揮使,佩戴的是金魚袋,除了副指揮使王冕,就再沒有人能帶這金魚袋了。”

原來這金魚袋這麼重要啊,難怪那天晚上盛睿澤還悄悄潛入侯府試圖來拿回去,看來倒是她唐突了,找個機會還給他。

看曾如歸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腰間的金魚袋,海棠只得說道:“今早上盛大人和小國公來我這買滾豆腐,落在我這來,我下次見到他還給他便是了。”

提到滾豆腐,海豐頓時想起來了,道:“阿姐,我正要帶長庚去我們家吃滾豆腐呢。”

“好啊,管夠。”

而這邊楊氏和妙竹剛回到家不久就聽到院門外一陣說笑聲,推門一看,門外站著三位身著華麗的貴人,那位白衣公子正是今日早上剛剛見過的小國公。

楊氏連忙行禮道:“妾身見過小國公。”

段晉辰連忙讓楊氏免禮,又介紹道:“這位是我妹妹,這位是我好友乘風兄。”他本來想連著官職一起介紹,又想想這衛禁軍在平民百姓眼中就和那奪命魔煞差不多,還是別嚇到別人了。

楊氏又是一番行禮,還沒問他們前來何事,就聽到段蝶詩快聲快語道:“海棠姐姐呢?”

“半路遇到了豐哥兒,海棠和他買宣紙去了。貴人們要不裡面請?”楊氏其實有些忐忑,除了侯府,她還沒和其他貴人打過交道,這一來就是小國公兩兄妹,只覺得心髒好像有些受不住。

段晉辰也看出了她的忐忑,只寬慰道:“無妨,我們就在院子裡候著吧。我們和海棠也算相熟,無需客氣。”

妙竹到底是侯府出來的婢子,見狀連忙去沏茶和準備些糕點,不過片刻後就準備齊全端了上來,福身道:“小國公,這是小姐自己做的玫瑰茶,還有些糕點,您嘗嘗。”

段蝶詩聞言連忙端了一盞過來,喝了一口連聲誇道:“好喝,好喝。”

三人在院子裡邊喝著茶邊聊著,耳力甚好的盛睿澤就聽到遠處有輕微的說話聲。

“阿姐,你怎的現在變得這麼厲害啊。”海豐難掩欽佩之意。

“因為我重生了啊。”海棠看到兩個毛頭小子發愣的表情,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後才說道,“離開那吃人的地方就是重生,既然重生,怎能再那樣碌碌無為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