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格外的精神狀態不好,剛走到樹下的時候,打著哈切突然感覺樹上什麼東西掉下來了,他條件反射的接住,居然是一直鳥,問題是這鳥看著十分熟悉。

周圍都是放學往外走的學生,這鳥怎麼突然掉他手裡了?看到這邊有隻鳥掉下來,不少學生往這看。有幾個本來就關注江喃的外班女生,一起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什麼。

從樹上突然掉下一隻鳥來,尤其是這只鳥長的還有點非同尋常,這種事實在不常見,那些同學都饒有興致地看著江喃這邊。

江喃看了看懷裡的這只鳥,漂亮光滑的羽毛,除了有點愣,還挺好看的,他看看這只鳥,這只鳥也看看他,還眨了眨眼睛,露出金色的眼皮。

瞟到那隻鳥的尾羽時,江喃終於知道為什麼會覺得這只鳥那麼熟悉了,這不是他哲哥的那隻傻鸚鵡嗎?

江喃快步走開,與人群拉開距離,打算從小巷子拐到學校後面去打車,畢竟大街上肆無忌憚地和一隻鳥對話,挺扯的。

拐到小巷子裡去,前面老遠處走了一兩個學生,江喃從認出這傻鳥是誰,就抓緊它翅膀怕它跑掉。

鳳凰的雙翅江喃緊抓著,實際上他覺得自己被扼住了命運的翅膀,被拔毛的經歷還歷歷在目,於是他拼命地撲騰著,依舊沒有逃出魔爪。

他不過是在樹上有些累了,愣了會兒就掉下來了,還掉到了魔窟裡。

江喃見周圍沒什麼人,才把鳳凰提到眼前:“你不是傻鸚鵡嗎?”

鳳凰不說話,盯著江喃看了好久,憋出來一聲:“啾啾。”

簡直要丟死人了,但是被江喃認出來,自己現在這一身漂亮的羽毛,說不定又遭殃。

猶記得江喃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兩眼閃著光對李天哲說:“哲哥,這鳥怎麼奇特,混身就三根毛,我可以拔一根嗎?”

這簡直是個小惡魔,他躲了好久,後來還是被他逮著機會,薅了一根尾羽,他珍貴的尾羽,從醒來的時候就只有三根。

“行了,裝什麼裝?傻鸚鵡,你怎麼長毛了?現在還挺好看的,嘿嘿。”江喃摸了一下他的毛,整隻鳥都不好了。

鳳凰隔空蹬著兩條腿:“你才是鸚鵡,你全家都是鸚鵡!老子是鳳凰,老子是鳳凰!”

“是有點鳳凰的樣子,你吃什麼仙果子了?”江喃好好打量了一下,他的樣子確實和傳說中描述的鳳凰鳥還長的挺像的,除了個頭小一點。

江喃又問:“你在我們學校幹嘛?”

鳳凰鳥賭氣地不說話,就又被江南威脅了:“再不說話,我拔你毛了啊。”

“找一棵樹。”

“你找樹幹嘛,哲哥家那棵樹不是挺好的。”江喃把鳳凰鳥放回懷裡,邊走邊說。

鳳凰聽見江喃這樣說,自己又想了想,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也許是青葉梧桐樹天生就對鳳凰鳥有一種吸引力。

他回答說:“不知道”

“拔毛。”

“我是真的不知道……”

“傻鳥就是傻鳥。”

“……”你才傻鳥,你全家都是傻鳥!

江喃的懷抱暖暖的,衣服上有洗衣液的淡淡的香味,鳳凰突然覺得被這樣抱著也挺好的,懶懶散散地窩在他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江喃說話。

江喃歡天喜地地抱著鳥,坐上了計程車,懷裡的鳳凰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車程十來分鐘,江喃住的地方是他爸爸另外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座雙層的小洋樓,本來還要讓家裡的劉姨去給他做飯,江喃費了好大勁反駁了這個決定。

還被他媽媽誇了好久,孩子長大了。還是讓劉姨隔幾天去給他打掃下,再添一些吃的東西。

江喃平時偶爾週末回去,不回去他老媽必定會給他打電話,但是他回去了他老媽又和他老爸出去約會,因此江喃一直覺得女人心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