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我說的認識是指……朋友之間的?”

當偶像明星久了,很容易就能從一個人的眼神裡讀出各種情感,不過沈夏年也沒太往心裡去,啃幾口雞腿都要左搖右擺一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吃雞腿都能吃醉,袁望野看在眼裡,只覺得可愛又好笑:

“到底什麼事啊,看把你開心的。”

“我弟弟考上大學了!哈哈哈!”沈夏年一手抓一根筷子,咚咚咚地敲著搪瓷碗沿,還頗有節奏感,“夏年今年二十一,家中有媽又有弟,小弟今年一十八,長得一表人才頂呱呱!”

“yo!”袁望野體內沉睡的rap因子都被沈夏年喚醒了,兩個笨蛋小情侶在食堂裡乒乒乓乓敲著盤子batte,“雖然你弟長得一表人才頂呱呱,但我路子野條件也不差,你怎麼就不能把我誇一誇,我會讓你爽得上天叫爸爸——”

“嗯?”遺世獨立、渾身散發著單身狗芬芳的姜北城忽然抬了頭。

“嗯?!”八卦雷達永遠活躍在第一線的陳最,立刻把盤子推過來,緊緊黏住沈夏年。

“……”任由山崩地裂我自巋然不動的鐘子遷,依然默默低頭扒飯。

沈夏年和袁望野沒想到會引來隊友的圍觀,有一點點小尷尬:

“怎、怎麼了……要來一起batte嗎?”

“你們已經那個過了?”陳最把“那個”兩個字咬得很重,卻由於太過強調,沈夏年和袁望野還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然後陳最就被鐘子遷拽了回去:

“別探聽人家隱私,乖乖吃飯。”

“哎呀哎呀哎呀!”陳最像只撲騰爪子的小奶貓,揮舞著不痛不癢的貓貓拳,喵喵咪咪地暴揍鐘子遷。

“那啥,”果然這事還要姜北城出馬,姜北城見多識廣,波瀾不驚,但出於隊長總要比別人多操幾份心,“怎麼說呢,如果就咱幾個,就比較隨意了,不過現在來了後輩,被看到或者聽到,影響不太好,以後你們整事兒呢,注意點,關上門隨便你們愛咋整咋整。”

“不是,我整啥了我倒是?”

袁望野冤得不行,他不就隨口唸了兩句順口溜過過癮嗎,他倒是想整啥,那也要有得整啊……兩人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吃飯,委屈巴巴地眉來眼去。

似乎狂熱戀愛期總會讓人智商下降,再加上一點點神經質的被害妄想症,不是覺得全世界要反對自己,就是覺得全世界都惦記著自己的物件,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萬一新來的幾個小崽子對沈夏年有非分之想怎麼辦?然而袁望野完全沒意識到,他說別人是小崽子,其實自己也沒多大……

和二期練習生的見面是在週六晚,公司為此還舉辦了一個小型晚會,畢竟感情都是在酒桌上吃出來的。abo和練習生雖然同住一棟宿舍樓,但他們住三樓,練習生住四樓,由於公司訓練時間的安排,他們的休息進食時間都不在同個時間點。

不過偶爾還是會在樓梯間和練習生打過照面,有幾個一看身材和臉就知道還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叫“前輩好”的聲音都還很粗糲。

自從兩人開始這段“不正當關系”之後,袁望野天天都和沈夏年纏纏綿綿共睡一床,因為每天的訓練量都很大,沈夏年的體力又不太好,袁望野倒是蓬勃旺盛,沈夏年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一起看睡前故事——《霓虹蠱惑》。

這本書沈夏年看不太下去,他被設定成是一個跳鋼管舞的oega,沈夏年也不懂為什麼自己要被設定成一個手錶品牌,而且這個手錶品牌還會懷孕。故事開始是沈夏年在臺上表演時,被花花公子袁望野一眼相中,但他是個好清純好不做作的妖豔賤貨,對袁望野熱火朝天的追求無動於衷,於是袁望野一氣之下將他綁到酒店,使用那天在情侶酒店看到的工具,把沈夏年修理了一通,然後再用沈夏年的身體給自己擦槍,像煎雞蛋一樣,把沈夏年翻來覆去地煎,煎了又煎,一煎再煎……

“我覺得我看完這本書,接下來至少一個月都不能好好直視你了。”

袁望野摟著沈夏年,用小虎牙叼著沈夏年細細的項鏈玩:

“我也很無辜好吧?你不要遷怒我!”

“不看了,鬧心,”沈夏年把書墊在枕頭底下,“睡覺睡覺。”

週六晚的晚會佈置得還挺隆重,abo的眾人也總算見到了自己的後輩們,聽說都是有點來頭的,不過都表現出謙和有禮的模樣,看上去很是討喜,最後一個男孩的露臉,讓沈夏年微笑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他瞪大了雙眼,雙唇哆嗦,他不僅僅是嘴唇在顫抖,他的手,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顫。

“前輩們好,我叫沈夏時。”

abo的其他人也迅速察覺到端倪:這個練習生沈夏時,和沈夏年不僅是名字,連眉眼都極為神似,特別是那雙眼梢微挑的鳳眸……

沈夏時目光翩然,在眾人臉上輕擦而過,最後落在沈夏年的眼中,只有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才能用一個眼神就將對方剮得遍體鱗傷,沈夏時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向abo的眾人鞠了個躬:

“還請前輩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