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反對說實話,到現在關系算是有緩和一些了,”鐘子遷難得的多話,“他們覺得當偶像要在公眾面前拋頭露面、唱唱跳跳去迎合一群人的口味,是像戲子一樣不入流的職業,我其實最開始也很迷茫,因為我本意是想做創作型別的歌手,拿把吉他邊彈邊唱的那種,不知道為什麼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邊唱邊跳……”

“你可以拿吉他邊彈邊唱邊跳啊!”陳最笑嘻嘻地插了一句嘴。

“不過感覺也不壞就是了,當你站在舞臺上,你就會想要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動起來,給觀眾呈現出最好的自己。”

“我爸媽倒是很寬容,他們說人要追逐自己的夢想,”陳最一提起父母,眼裡滿是溫柔和幸福,“他們也會看我的節目、舞臺現場,因為和阿遷在一起他們也比較放心,而且他們看很開的哈哈,我上面有個很優秀的哥哥,所以家業可能也輪不到我繼承哈哈哈,不過我爸媽說,如果累了倦了,就回家吧,我媽媽會做好松子魚在等他們大明星迴家的。”

“我爸媽啊,”姜北城似乎不是很想提,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就是說好好混吧,也沒什麼支援或者是反對,偶像也是一種職業,說白了也是要愛崗敬業嘛哈哈哈……”

圈內有傳聞姜北城的生母,是某個上個世紀的當紅玉女明星,卻被那位明星否認此事,姜北城也沒有對此作出任何澄清,但他父親現任妻子確實並非他的親生母親,不過因為身份背景,這件事也沒人敢光明正大拿到臺面上來議論。

“我爸媽本來也不同意,”袁望野聳聳肩,“但是後來因為出了些事情,他們現在變得非常寬容,我覺得人有夢想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就算你不理解不支援,也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幹涉,甚至破壞毀滅,那樣太殘忍了,”袁望野暗暗地捏緊了拳頭,“扼殺掉一個人的夢想,和殺人犯無異。”

主持人感覺這話題有點沉重,趕緊把話題轉移向從始至終一言未發的沈夏年:

“夏年你呢?”

“啊?啊,我家人都很支援我的,她們是我前進的動力。”

向來能說會道的沈夏年,在提及家人只有寥寥幾語,他不想說太多,也沒什麼好說的,他確實出身不好,甚至可以用“慘”來形容,但娛樂圈這種偶像只需要展示出燦爛美好的一面,帶給人歡笑和希望,誰會在乎一個明星的難言之隱?靠賣慘吸人氣的手段早就過時了,沈夏年也不屑這麼做,而且到頭來心疼他的還是粉絲,甚至還會被黑粉冷嘲熱諷。

“最後一人說一句座右銘吧!激勵自己的同時也激勵粉絲們。”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姜北城的座右銘和他的性格如出一轍。

“在讓他人滿意之前,必須先讓自己滿意。”鐘子遷的座右銘很質樸。

“你就是我的夢想,”陳最說這話時,看了眼鐘子遷,飛快地補充道,“這個你可以是很多人!粉絲,家人,朋友,所有支援我的人!”

“如果你害怕錯過,就絕不要退縮懦弱。”袁望野的座右銘很酷,很勵志。

沈夏年還真沒有座右銘這種東西,即使他是最後一個說的,腦海裡也全是“知識就是力量”“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這種小學生作文金句。

“我的座右銘……是,”沈夏年完全是臨時想的,“每一個你都值得被愛。”

拍攝完《.x》雜志後,沈夏年猶豫要不要去找白項,結果下到停車場,藍簡言倚在一輛低調的黑色賓利邊,顯然是恭候多時了。藍簡言不置一語,就跟站崗似的杵在那裡,氣場迫人,以至於沈夏年無法裝作看不見溜走:

“頂哥,那個……”

“我知道我知道,”看樣子白項是和洪頂頂打過招呼了,“你去吧,記得謝謝人家。”

“啊?謝謝誰?”

其實這次《崽啊我們走》裡沈夏年的鏡頭能過審,簡直是公然和有關部門叫板抬槓,這背後不僅僅是袁望野出手了,白項也摻和進來插了一腳,否則沈夏年不可能到現在還活蹦亂跳,他被這兩位太子爺合力保住了,還保護得滴水不漏,所以沈夏年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差點星途隕落中道崩殂。

“許久不見,藍先生別來無恙啊哈哈……”

沈夏年鑽進車後座裡,禮貌地和藍簡言打招呼,藍簡言輕描淡寫回了句你好,正要開車,突然另一邊的門也開了,袁望野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大大咧咧地坐進車裡,好整以暇地翹起二郎腿,手臂搭在沈夏年的肩膀上懶懶地往後一靠:

“喲,去哪兒啊這是。”

“小袁五爺好,老闆這次只邀請了沈夏年先生,對此我深感抱歉。”

藍簡言剛發動車引擎,又把火給熄了,從車內後視鏡裡和袁望野目光相彙。

“那沒事,白哥要是罵你,你就說是我追在車後面跑來的,開車吧。”

“……”

“開啊,”袁望野笑眯眯地說,“剛好今天又是我們四個,我春節學了麻將,飛行棋玩膩了,我們可以打麻將。”

“小野,我不會打麻將。”

沈夏年湊到袁望野的耳邊低語道,被袁望野暗暗地掐了一把肩頭肉,他立刻像受委屈的小媳婦可憐巴巴地低下頭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