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

“好,很好,現在重新來,破忒頭,破忒頭,我是吐媽頭,收到請回答。”

鐘子遷比陳最高了有大半個頭,他先是目光平視,爾後才垂下眼看陳最:

“破忒頭收到,但破忒頭覺得我們已經暴露了。”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幹嘛呢?”

袁望野在二樓的樓梯轉角,看到鐘子遷和陳最站在衛生間門口,你儂我儂膩膩歪歪,忍不住棒打鴛鴦,陳最聽到袁望野的聲音,趕緊跑去給沈夏年彙報:

“報告爹死破西頭!我們暴露了!”

“天,這要真是戰場你們連當炮灰都不夠格!”沈夏年宛若王者帶青銅,“趕緊把袁望野引進來,一定要讓他先進門!知道嗎吐媽頭!”

“吐媽頭收到!”陳最莊重地向沈夏年敬了一個禮,“吐媽頭保證完成組織任務!”

那邊袁望野和姜北城已經上到樓梯來了,陳最趕緊在鐘子遷使眼色,鐘子遷哐地一下,以一個不良少年攔截打劫的姿勢,把袁望野和姜北城給攔在樓梯口了,袁望野被嚇了一跳,摟緊懷裡的玩偶熊:

“幹嘛呢?!”鐘子遷不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袁望野的臉看,他這模樣透著股陰鬱的氣質,搞得袁望野有點發怵,“怎、怎麼了?”

鐘子遷把手伸進口袋裡,掏出一個迷你小禮花放到袁望野面前,“嘭”的拉開拉環,蹦出的彩帶和彩紙落了袁望野滿腦袋都是,陳最撲倒鐘子遷的肩膀上,對著袁望野嗶嗶嗶地狂吹紙卷哨:

“小野生日快樂!又老了一歲了!好好珍惜最後一年享受《未成年人保護法》的時光吧!”

“我去……”袁望野哭笑不得,又挺感動的,“對了,年哥呢?”

“我也不知道耶,你和姜隊先回房休息吧,等下一起吃蛋糕!”

“好的,謝謝最哥和遷哥,”難得袁望野不扮酷了,撚著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迷你愛心,向陳最眨眨眼,“愛你喲。”

“愛我你就親親我,愛我你就抱抱我!”

陳最不耍貧會死,鐘子遷很刻意地咳了一聲,陳最立刻嬉皮笑臉地退到一邊:

“開玩笑的!等下叫你哦,拜拜!”

袁望野一前一後地進了宿舍,宿舍裡沒開燈,漆黑一片,只見黑暗中一塊插著蠟燭的大蛋糕,向兩人氣勢洶洶地沖來:

“小野生日快樂!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啊啊啊——”

宿舍裡這幾天滿地都是裝禮物的快遞盒,這會兒黑燈瞎火的,沈夏年跑得急了,腳下一絆,又是一個狗啃泥式摔法,蛋糕脫了手,直直朝袁望野飛去,袁望野的反應快得不可思議,他一個閃身躲過了,蛋糕“啪”的一聲,不偏不倚全部砸在姜北城的身上。

空氣突然安靜,三人之間正在上演一場洶湧無聲的電影,陳最拉著鐘子遷歡歡喜喜地趕來給袁望野過生日,哎呀怎麼都堵在門口呢黑乎乎的我來開個燈哈,燈一開,陳最被嚇了一跳:

“怎麼還沒吃蛋糕就開始打蛋糕仗了?”

“姜隊!姜隊你沒事吧?!”沈夏年不怕疼似的,急急忙忙從地上爬起來,把蛋糕從姜北城的胸口摘下來,焦急又心疼地問,“姜隊,你的neinei沒事吧?!小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沒事沒事,”姜北城把外套脫下來,“衣服髒了而已。”

“對不起!對不起!”沈夏年還是低著頭像複讀機似的一直道歉,“對不起……”

“幹嘛呢,”袁望野發覺沈夏年不對勁,把他的臉捧起來一看——居然哭了,“我都沒哭你哭什麼啊!”

“對不起,對不起,”沈夏年的眼淚啪啪噠噠地打在袁望野的手背上,“我會幫你把生日蛋糕吃完的!真的真的!”

袁望野只覺得莫名其妙,他看沈夏年哭得梨花帶雨,好像胸口被什麼堵住了,悶得厲害,令他感到莫名的焦躁:

“蛋糕都爛了怎麼吃啊,扔了就是了,你愛吃的話再買一個就是了,別哭喪了!”

“我……”

“不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