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翻轉手掌,就向著天靈蓋上打了過去,誰知陡然間就覺得勁風撲面,蕭遠山居然出手對他暗襲。

憑著對蕭遠山的瞭解,玄慈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傲氣的人,無論如何想不到,他居然會出手偷襲。

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後發先至,居然趕在了玄慈出手之前,硬生生地將他轟飛了出去。

幸好玄慈見事不妙,身子及時地向後縮了三尺,饒是如此,只覺內腑中一陣劇烈疼痛,明顯是受了極大的內傷。

玄慈抹了一把嘴上的血跡,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憤怒,他指著來人道:“你……你不是蕭遠山,你……你究竟是誰?”

來人陡然間發出了一聲陰笑:“不錯,你說的對,我不是蕭遠山。如果不是假扮他,只怕憑你的大金剛掌,我很難殺得了你。”

“唉!枉我將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一向尊敬你,信任你。誰料你三十年前誤傳謠言,讓我犯下了終身難以彌補的大錯,愧對武林同道,天天內疚,夜夜不安。如今還來殺我,你,真是喪盡天良!”

玄慈聽出了來人是誰,他的臉上,越來越是憤怒,大聲吼道。

慕容博哈哈地笑道:“信任我是你的錯。你自己瞎了眼,怪得誰來?你既然要做個好人,不如就湊上前來,讓我一掌打死,這才是盡了你的朋友本份呢。”

不等慕容博說完,玄慈一記大金剛掌就飛了出去,此掌屬於少林上乘內功,講究“招招有勢,勢勢有法,法法有用”,勁力無比威猛,少林百年來,只有傑出高手才能練成。

慕容博偷襲得手,不願意與玄慈硬拼,他的身子一晃,陡然間就在原地消失不見。

啪!

玄慈的一掌打空了,將葉二孃晾衣的架子打斷,頓時散落了一地的衣物。

慕容博讓過玄慈的來勢,一記般若掌,就向著玄慈的背心印了過去。

此掌虎虎生風,剛猛有餘,是少林七十二項絕技中少有的殺招。

慕容博使用此掌,還有著一個陰險目的,那就是此掌很象蕭遠山的外門功夫,可以更好的嫁禍於人。

玄慈對般若掌,同樣有著數年浸銀,如果換作平時,就算打不過慕容博,想要逃脫姓命,估計還不算太難。

可是他受傷在先,本來就是強自支撐,再強行使用大金剛掌力,很快就感覺到力不從心,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地滾落下來。

慕容博眼見此景,不由加快了攻擊,他的身形飄忽,般若掌法上下翻飛,處處不離玄慈的要害。

玄慈被迫無奈,只得與慕容博一連對了幾掌,每一記掌力發出,他都會吐出一小口的鮮血。

眼看玄慈此番在劫難逃,慕容博更是加緊了攻擊,他陡然將掌化成了拳,但聞拳風虎虎,與蕭遠山的金剛伏虎拳法,有著七八分相似。

陡然間從院門外飛進來一個人影,正是葉二孃,聽到打鬥聲急忙趕來,看到滿地狼藉,玄慈滿身都是鮮血,不由驚得呆了。

“蕭遠山,你這個天殺的直娘賊,老孃跟你拼了。”葉二孃從屋裡抽出一柄短刀,飛快地向著慕容博殺去。

玄慈劇烈咳嗽了一聲:“他……他……”

瞧著慕容博陰冷的面孔,玄慈並沒有接著說下去,如果他不講出真相,葉二孃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如果他講出真相,慕容博一定會殺人滅口。

“大哥,你究竟……怎麼樣?”葉二孃的聲音打顫,她實在料不到,正好好地曰子,居然會天降橫禍。

“我是不成了。二孃,你快走……快走,去找虛竹孩兒。”玄慈厲聲喝道,看來極為猙獰。

葉二孃悽涼地道:“蕭遠山,你搶了我孩子二十年,有什麼仇,也該報了。請看在我兒子與你兒子蕭峰結拜的份上,放過我們吧。”

玄慈怒聲道:“這人是狼子心腸,不要向他求懇,沒用的。你快走,否則,我死不瞑目。”

“不,我不走。我離開了你二十年,孤身一人在江湖上漂泊,早就將生死看淡了。我要與你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葉二孃披頭散發,一邊揮刀猛砍,一邊堅定地說道。

“我死了,你死了,竹兒怎麼辦?沒人給他通風報信,他必然死在此人手裡。二孃,你就算要陪我,也要先找到竹兒才成。”玄慈一邊拼命地支撐,一邊沖葉二孃急急地說道。

聽了玄慈和葉二孃所說的話,就連鐵石心腸的人,只怕都會落淚,慕容博卻是一言不發,眼中還有著嘲諷的笑容。

葉二孃進退兩難,她知道此刻離開,只怕再也不能見到玄慈了,不離開,兒子虛竹確實有大危險。

“大哥,這人武功如此高強,就算我想逃,只怕也逃不了,我還是要一直陪著你,我怕你孤單。”葉二孃柔聲說道,眼中實在有深情無限。

“不,不,不,只要你想逃,就一定逃得了。你如不走,我死不瞑目。”玄慈神情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