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佑一邊揉著有些僵硬的臉,一邊反思著自己。

熟練的在邊城找了一處住所,把手臂湊到鼻子旁邊嗅了嗅,還好並不算很難聞,前幾天剛好碰到一條河流,順便在那裡沖洗了一下。

燒了一大桶的熱水,拿著不知道是什麼甲殼製造而成的水瓢,蔣天佑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還找來一條九成新的搓澡巾,上上下下給自己搓了一把。

一下子感覺甩掉了千斤負擔。

當然這只是一個誇張的比喻,不過面板上沾到的泥確實不少,都快把排水孔給堵住了。

……

在蔣天佑走下城牆之後,眾人的反應顯得異常有趣。

他們望著蔣天佑的背影,大都顯得羨慕,忌憚…

不少人叉著腰,望著遠方,滾滾的兇獸屍體,漆黑的大地,時不時又回頭看一眼,如閒庭信步般走下樓梯,彷彿穿過獸潮也像如履平地的蔣天佑。

心中豪情萬丈,升起了無數敬仰,‘大丈夫當如是也!’

陶力和陸田勾肩搭背,笑的就像是偷到雞的黃鼠狼,眼睛和嘴巴都快眯起來了,神情飛揚,就連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都選擇鮮活無比,舉手投足竟多出了幾分好豪邁。

“…我跟你們講啊,我和蔣天佑啊,那可是過命的兄弟,之前在開明鎮鬥獸大賽,我為什麼會輸?完完全全是因為不想自相殘殺,你們可別不信,在私底下我和他切磋,基本都是五五開的…”

陶力說得口沫橫飛,坐在不知道誰搬來的石凳子上,翹起了二郎腿,說到激動之處,便狠狠的一拍大腿,發出清脆的啪聲!

時不時又擺擺手,露出自信而又謙虛的笑容。

陶力說的暢快,周邊在聽的人也聽得爽快。

“俺也一樣!俺也一樣!我和蔣天佑也是五五開!”

一旁聽著的陸田嚷嚷著。

不遠處正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找到望遠鏡,眺望著遠處獸潮的餘寶,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一樣。

‘你們和蔣天佑五五開?呸,無恥之流,要是你們都能夠和蔣天佑五五開,那我算什麼!’

不過餘寶倒不屑於拆穿他們,沒有其他的原因,只是覺得有些跌份。

臉上掛著孤傲的不屑笑容,餘寶單手持著望遠鏡眺望著遠方。

獸潮空了一大片的地方如此顯眼,尤其是那裡大地一片漆黑的情況下。

就像是蛋糕的中心被狠狠挖走了一塊。

透過望遠鏡,餘寶很清晰的看到那些兇獸就像是水流一樣不停的擁擠著,不停的朝著空闊的地方蔓延,覆蓋…

很快空出來的那一片地方,又被各種不知名的兇獸所填滿。

漆黑的大地被踩踏著,被兇獸的軀體遮蓋著,彷彿不曾存在過…

黑色的海洋將在流淌著。

餘寶將手中簡陋的望遠鏡放下,空閒的左手又下意識的在肩膀上的獸皮輕輕揉搓著。

目光如此深邃,又帶著幾分凝重…

眉毛微皺。

“……這些兇獸,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僅僅只是為了攻城嗎?”

餘寶掃了一眼周圍的人,他們仍然沉浸在蔣天佑所展露出來的強大實力餘暉中,一個個喜氣洋洋就像是過年一樣,彷彿眼前的危機已經煙消雲散。

“愚蠢!”

他冷冷吐出兩個字,手掌輕撫著光潔額頭邊緣的頭髮,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