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稀甜甜地叫莫曉姐,坐在一起吃飯,還安慰道:“莫曉姐,清者自清,不用在乎那些流言蜚語和旁人的眼光,你和顧導的感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莫曉不動聲色,淡淡說:“是啊,那個小婊婊,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什麼賤玩意兒,我也覺得麼必要和這麼o逼的人計較,莫名其妙針對我,搞不好腦子有問題。”

莫曉說得一板一眼,葉稀閃著大眼愣愣問,表情是到位了,語氣卻難掩心虛:“什麼小婊婊啊?”

“就是微博名叫小恬恬,昨晚發長微博那個,給她起的外號。”旋即一本正經地問葉稀,“是不是特別配她,婊氣十足啊。”

葉稀吶吶“嗯。”了一聲,低頭扒飯,掩飾臉上一寸一寸龜裂的笑顏。

被人當面諷刺責罵,卻不能反擊,還得點頭附和,夠憋屈吧?

赤日炎炎,依舊如火如荼地燃燒著,片場人多,空氣中都泛著黏膩的汗味,莫曉今天胃口卻莫名好了起來。

下了戲,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上了一輛黑色汽車,往市區駛去。

一輛小破保姆車上,莫曉坐在後排,看著越來越小的車屁股,輕聲說:“跟上。”

何一南帶著棒球忙,口罩,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在帽沿下面亮的不得了,“好刺激,感覺像偵探。”

陳最打了個哈欠,昨晚盯著影片剪輯一宿沒睡,這種羞羞的影片要做到不太過線露骨,又能讓人一目瞭然實在很考驗人。

他纏著血絲的眼睛看著何一南的後腦勺,對莫曉說:“我好擔心帶這種豬隊友出門會壞事。”

何一南反彈給他一聲“啐”,又問莫曉:“你怎麼確定她今天會去見那誰?”

“她陷害我幾次,緋聞都被壓下來,這次終於成功讓我被千夫所指了,怎麼能不去炫耀?吃午飯的時候又被我刺激了一下,肯定要去商量接下來怎麼繼續黑我。”莫曉語氣嚴肅了些,“還有就是電影,快上映了。”

陳最靠在椅背上半死不活,“這麼麻煩幹嘛呀,我這小影片一發出去,保證她紅到發黑,絕對夠有料。”

“黑她又不能讓我白回來,她再黑也沒用。”莫曉給陳最遞了個抱枕,讓他睡得舒服點,“更何況她後面那個人才是重點,不要打草驚蛇。”

一路尾隨,黑色汽車在市區七拐八繞進了一個僻靜的街區,就見穿黑裙帶墨鏡的葉稀走進一家茶樓。

何一南很激動:“咱們行動吧!”

可莫曉和陳最卻一動不動,各忙各的,她往後探身,又問一遍:“什麼時候行動?”

陳最掀開眼皮給了她一個看傻瓜的眼神,又兀自閉上。

何一南正莫名其妙的時候,身後的車走下一個年輕人,裝束普通、面容大眾,路過莫曉這邊時,不動聲色地敲了下車窗,接著自然而然地走進茶樓。

何一南失望,“不要自己上啊?”

莫曉失笑,“自己上太醒目,容易暴露。”

茶樓內,木製雕破圖風古樸,水墨刺繡薄紗垂簾清透。

張擎宇慵懶靠坐在榻上,茶香嫋嫋,青煙淡淡。

葉稀摘下墨鏡,坐在他面前,“張導,這一次還滿意嗎?”

“不錯。”張擎宇坐直,“但是還缺點後勁兒,人是黑了,電影還不夠黑,我要他在票房上狠輸給我。”

“您之前答應我女一號的事...”

“放心,事情給我辦妥了,答應你的一件不少。”張擎宇啜了口茶,又道:“葉稀啊,只要狠狠挫了顧言忱的銳氣,讓莫曉後悔當初不上我的床,別說女一號,品牌代言、電影節亮相我都給你爭取。”

葉稀很開心,彷彿已經看到了大紅大紫的明天,端起茶杯,“張導,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合作愉快。”

......

兩人密謀著如何繼續陷害《年輪》,期間張擎宇去了一次衛生間,路過隔壁隔間時看到一個年輕男人靜靜喝茶,隨便瞄了一眼,直接走了過去,但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對。

從衛生間回來的時候,他特意留心看了一眼。

夏天很熱,年輕男人穿著一條淺色長褲,布料很薄,褲袋裡有個長方形凸起的形狀,一個圓形紅點隔一秒亮一下。

錄音筆!

張擎宇不動聲色地回到隔間,小聲對黑衣保鏢說了句什麼,保鏢不聲不響地離開。

莫曉一行三人坐在小破保姆車裡,她的目光鎖在茶樓門口,陳最已經睡著,何一南玩著手機遊戲,趁空用眼神瞟茶樓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