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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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顧導會停下拍攝給他們說戲,結果立馬聽到他毫無情緒一聲:“action.”場記板“啪”的一響,再次開拍。
不知怎麼的,男演員總覺得芒刺在背再難完全入戲,莫曉的表現也生硬,一場戲拍了一個多小時一直ng。
到了飯點,顯然早上是拍不好這段戲了,顧言忱淡淡道:“大家先去吃飯,這場戲下午繼續拍。”
吃午飯的時候,床戲拍得不順利的事情好像已經人盡皆知了,女演員們坐在一起閑聊,不知不覺就聊起了吻戲床戲經驗。
各種逗趣辛辣內容比比皆是,莫曉默默聽著,有用的意見在腦子裡記下來。
葉稀眼巴巴問唐妤,“唐姐,你最有經驗,這種戲你是怎麼戲的,拍攝的時候會尷尬嗎?”
唐妤用紙巾抹了下嘴角,語調高冷,“一名專業的演員,一生要演無數場戲,什麼都尷尬哪裡尷尬得完?重要的是在每一個角色裡保持住最真的自己,不就是床戲嘛,入了戲你是戲中的人,出了戲你還是你自己,又沒人真上了你,怕什麼?”
莫曉扒著盒飯裡的米粒,唐妤雖然沒看她一眼,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對她說的,還像是教她經驗心得,奇了怪了...好像自從工廠拍攝意外後她對她就有點不一樣了。
午飯後,莫曉和演對手戲的男演員在休息室裡對戲,將這場戲要注意要體現的內容,兩人的情感都細細交流了一遍,統一了想法又過了幾遍戲,兩人狀態都到位了下午的拍攝也開始了。
再次回到片場,莫曉淡定很多,剛才和男演員對戲也沒和顧言忱說,相信和他能夠心照不宣。
機位一就位他們就入了戲,整段戲拍攝很順暢,全程無卡殼。
顧言忱一雙眸子如墨一般,一瞬不瞬看著監視器,某種濃鬱的情緒在眼底搖曳。
昨晚和主創開會討論劇情的時候,就以影片上映審批為理由刪掉了正面強吻的鏡頭,再由床幔遮擋,女演員被男演員擋住身子,不該露的一概沒露,十分含蓄,可實際拍攝的畫面卻出奇的妙曼撩人。
遠景是由無數水晶吊墜組成的吊燈,燈光瑩亮,淺粉色床幔層疊繁複,在風中飄飄蕩蕩,大床上糾纏的兩道身影透過朦朧的輕紗若隱若現。
畫面切換到近景,是兩人的上半身,莫曉手上的禁錮已經被解開,纖細的手臂正緊纏在男人的後背,指甲毫不留情,慢動作一般,在男人蜜色的肌膚上留下幾道鮮紅的抓痕。
再切換到莫曉的面部特寫,蹙眉、咬唇,細密的汗水沁出。那雙眼,含著淚水,顫濕的睫毛碟羽般輕輕煽了一下,泫然的淚水緩緩流出,順著眼角滑落入鬢。
雖是在水深火熱中的痛苦中針紮,但畢竟是無限遐思的行為,總能演繹出靡豔的味道。
畫面的最後,粉色紗幔緩緩落下,滑過莫曉微仰著臉,銷魂的眼神和微張的紅唇,蘊著淚水的雙眸盈然如夢,無不魅惑勾人。
看著最後一幕畫面的顧言忱瞳孔收縮,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喉結動了動說:“過。”
話音一落,男演員立刻從莫曉身上起來,莫曉身上無袖貼身的衣物依然完整,兩人輕咳了聲,各自別開眼沒多說一句話。
何一南給莫曉披上外套,葉稀沖上來猛誇:“莫姐,你剛才演的太好了,痛苦中難抑的快感,情緒超到位的,嘿嘿~這段肯定能成為電影的賣點。”
莫曉舒出一口沉甸甸的氣,“要是成為賣點就不妙了...”
葉稀閃著大眼:“怎麼會呢,這樣就容易紅啊,當演員不就是為了紅嗎?”
莫曉攏了攏衣襟,對她笑了笑沒再答話。床戲和哭戲都十分考驗演員的演技,這是她第一次演床戲,還配合著哭戲,進《年輪》劇組後她的演技提升了很多,要是放在以前這段戲肯定拿捏不到位。可在自己男人面前演了全套,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瞥了眼不遠處的顧言忱,男演員過去看畫面回放,嘴裡巴拉巴拉不知在說什麼,估計是在求點評自己的演技什麼的,他肯定沒注意到導演緊繃出淩厲線條的下頜,不然他一定會把自己的舌頭打個結再塞回去。
工作人員正忙著收道具、裝置,顧言忱身旁的一次性紙杯裡裝滿了心煩意亂的煙頭,男演員叨叨夠了終於離開,莫曉就見顧言忱往外走,她緊跟了上去。
洋房二樓廊道盡頭,顧言忱倚靠在鐵青色鈎花扶欄上,後頭空落落的兜著風,他籠著手低頭點燃一支煙。
莫曉走進,正好撞上他吸燃煙抬眸的一瞬,被他深冷的目光一蟄,腳步頓了一下,慢慢走過去。
男人背後是一整片的藍天和浮動的白雲,光影明晰,映襯著他有些緊繃的臉。
走道這會兒沒人,莫曉伸手去挽他的手臂,哪知男人語氣比眼神更冷硬:“離我遠點。。”
聞言,莫曉心口怦地輕顫,手僵在空氣中,滯了兩秒才緩緩收回,本以為他們會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原來是高估了男人忍耐的限度...
姑娘委屈的小表情落入眼裡,顧言忱知道她是誤會了。
重重吸了口煙,讓尼古丁壓下隱隱脫軌的情緒。勾著她的腰反身把她摁在扶欄上,夾著煙的手指虛撫在她的側臉,低頭貼上她的唇,落下一個急切又深入的吻,但很快放開她,與她額頭相抵,氣息有點重:“寶貝兒,再不離我遠點,我要忍不了了。”
這是一個明顯隱忍的吻,又像在發洩些什麼。
莫曉愣了愣,有些懂了,眼尾一勾,目光不安分地往下瞟,“你...嗯?”
顧言忱捏了下她的臉,隱晦的笑容都是無奈,“你乖一點,我還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