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堅定,“不管結果如何,我願意陪她賭這一次!”

夜已深,深邃靜謐的天空烏雲散去,稀稀朗朗露出幾顆星來,村長在村委會的小院子裡給他們收拾出一間房來,一張簡單的小床,簡單的陳設,還有一盞老式的煤油燈。

她在陌生環境下不容易睡著,就像緊繃的神經無法鬆懈,縱使她如何奉勸自己也全然無用,即使勉強睡著多半也會被噩夢警醒,這樣也好,她無需麻煩村長多找一間房。

程津珩也抱有同樣的想法,一間房是最好的安排,他不能放心林清離開他的視線。

小屋內的氣氛漸漸沉寂下來,煤油燈襯著室內微醺,她抬手扶額正欲說些什麼,程津珩卻率先打破沉默。

“快睡吧!我到外面打個電話。”

她有一秒鐘的停滯,然後點點頭,想著許是程津珩怕她尷尬所以先躲了出去,他緩慢的腳步聲使她莫名鬆了一口氣,然後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xue,沿著床邊緩緩坐下。

程津珩輕緩如小提琴般的聲線已傳入她耳中,她漸漸放鬆下來,突然感覺睏倦的厲害,不得已沿著床邊緩緩躺下,也許是累的乏了,她在下一秒就墜入那個黑暗幽深的夢境。

程津珩電話講完,回來時發現她已經睡著,屋內燈光昏黑著,他搬了把椅子坐到她床邊,將薄被給她輕輕蓋上,忽才發現她額角已經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他伸手一探,發現她額頭微微有些發熱,估計是這一天冷熱交替有些傷風,不過不算嚴重,睡一覺發發汗也就好了。

他難得有機會這樣靜靜的看看她,哪怕是在那虛無縹緲的夢境裡他們也總是隔著距離,她遠遠的站在回憶深處朝他微笑,揮手,蹦蹦跳跳的叫他津珩哥哥,可他一跑上前,就連同那聲音也全部消失了。

“津珩哥哥……”

她囈語呢喃,一遍又一遍虛弱無力的喚著他的名字,將他從那回憶中猛地抽離出來,任由她的一聲聲呢喃隨意波動心絃。

你為什麼要蹙著眉頭,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夢!

他溫潤的手指悄悄撫上她眉間,她的眼淚就在他手指邊悄然劃過鼻樑。

“別走!”

她帶著哭腔,那麼卑微又脆弱。

“別走!”她已經開始哭泣,將自己緊緊縮成一團,渺小又淩弱,“津珩哥哥,別離開我,我……喜歡你。”

她的夢境裡開始無止境的旋轉,一個個堅決而又果斷的聲音將她緊緊纏住。

……

“林小姐,鳳凰於雞不可同舞。”

……

“你爹死了,你就得賣!要不是你娘瘋了,她也得跟著你賣!”

......

“三千萬……”

……

“你拿什麼還!”

……

“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