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入獄!(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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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那很好!”他的眉眼毫無波瀾,“以後別再過這樣的日子。”
“可是你怎麼辦?” 那女人突然握住他的手掌,“他們看到你開船,把你當成蛇頭,甚至還拿到了印尼人的證詞。”她突然無能為力的停頓下來,“而現在,我的證詞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她的手指冰涼,程津珩僵澀的抽出手掌,獄警已經在門口處向他招手,他站起身渾沉的朝那走去。
“e?”審訊的海警問他。
他頹靡的垂著腦袋,嘴邊生出一層淡青色的胡茬,審訊室冷白的燈光將他頹靡的身影印在淺藍色的桌面上,他手腕上帶著手銬,微微一動便有金屬摩擦的聲音。
白人警察將手緩緩撐在桌面上,“not to speak?”
“i pead guity!”他認罪,現在無非兩種結果,拿出合法的假身份,否認策劃偷渡,然後請律師來為他辯護,其結果是無罪釋放然後繼續在澳洲做父親的囚徒,二是以假身份承認犯罪的事實,做一名真正的罪犯。他無奈且諷刺,可這兩者又會有什麼不同,如果讓他選擇,與其在父親手下暗無天日的生活,他寧願做法律的囚犯,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hat?”
“是我開的船。”他用純正的英語回道,然後拿起筆在審訊紙上寫下一串電話號碼,“這裡面有我的身份資訊。”
“ok!”白人警察粗壯的手臂撕下審訊紙,“gooduck!”
他被重新帶回監獄,只是這次不同,他被帶進狹小的單人間,房間裡昏昏暗暗的,足夠將他的絕望隱藏在暗色之下,至此,他再沒有見過船上的人,直到三天以後,他名義上的母親帶著父親身邊最信任的陳律師出現在約克角海警局。
陳律師首先與他進行了單獨會面。
狹小的接見室內,陳律師首先提到程市長。
“程先生很悲痛!”
他狼狽不堪,眸光中彷彿有歲月沉澱後的痕跡,卻帶著嘴角慘白的笑,“是我自己走錯了路。”
“來之前,我建議程先生寫封信給你,可他把自己關在房間兩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卻只是嘆息的搖了搖頭。”
程津珩垂下頭,他們父子本不應該走到這一步。
“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陳律師說道:“所有證據都指向你,盡管船隻並未駛出澳大利亞國界,但三個印尼人的口供以及海警的親證已經變成很難推翻的事實,最主要的是,你親口承認了這一切。”
“老師,我們不該為既定的事實辯解。”他抬起雙眸,語氣是那麼平淡,“盡管我不是真正的領頭人,但在海警發出警告的時候,是我試圖帶著所有偷渡客越過澳大利亞國界,這是不可推翻的事實。”
“津珩。”陳律師睿智的雙眸掩藏在精薄的鏡片之下,“身為法律專業的高材生,知法犯法就之後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嗎?”
“對不起!”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能夠表達。
“你該對自己說這句話。”陳律師脫下眼睛,揉了揉疲憊的眼角,更是有些痛心疾首,“老師可以救你,但首先你要自救才行。”
“多謝老師費心,但我已經決定接受這個結果。”
“你愚蠢!”陳律師氣憤又訝異的呵斥,“一旦你在澳洲入獄,以你華人的身份血統極有可能在獄裡被折磨致死,那不是什麼自我救贖的世外桃源,更不是你程津珩應該去的地方。”
“老師。”他無可奈何,“別再為我費心了,這就是我的選擇。”
陳律師重新帶上眼鏡,“我不會眼見著你經受那些本不該由你經受的痛苦,我會盡快與程先生商議,爭取恢複你的身份,然後動用外交手段,盡快將你轉送回國。”
回國!這兩個字深深刺痛了他。
他屏住呼吸,“您能幫助我回國?”
陳律師拿起公文包準備離開,“我會盡力。”
結束會面之後,陳律師幾乎第一時間打回國內與程市長進行商議。
現在的結果無非兩種,第一種承認真正的身份,那麼他就不具備策劃偷渡的動機與合理性,首先推翻與偷渡相關的一切控告,然後盡快將他轉移回國內,這樣處理雖然費時又牽連廣泛,除此之外又很可能將事情鬧大,但這是對他最好的方式,第二種是承認假身份,那麼他很難逃脫澳洲警方的控訴,一旦策劃偷渡的罪名成立,他會立刻在當地入獄,至少服滿一年的刑期,一年的刑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以他華人的血統要如何在監獄裡生存。
當陳律師交代清楚所有利弊以後,程市長在電話那端開始了良久的沉默,時間彷彿過了許久,當電話彼端終於響起程市長渾厚沉著的聲線時,卻只有寥寥八個字……
“愚子可棄,楣不可破。”然後電話在冷酷與絕然中結束通話。
就這樣,程津珩在抵達澳大利亞的次年三月,也就是他在墨爾本大學正式入學前一個星期,以組織他人偷越國邊境罪在澳大利亞當地政府判處一年零三個月刑期。
作者有話要說: 嗯!老程入獄了!就在林清因為自己的經歷深深自卑的時候,卻不知,她在乎的正是程津珩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