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西和晚風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眼神落在音響上。

有個中年男人試了試音,確認正常後開始說話:“佔用大家的課間時間宣佈一個處分決定。”

處分可不是什麼小事。

甚至有人開始議論是不是前幾天在貼吧鬧得火熱的校醫院事件。

下一秒就得到了證實:“經過學校的調查結合部分證據,已經確實校醫院的醫務人員存在不作為問題,身為校醫無法為在校師生提供基本的救助便是失職,在此宣佈,校醫院在職醫務人員全部免職,校醫院關門整頓,於下學期正式營業。學校內任何部門都接受全體師生的監督……”

剩下的官方說辭晚風沒有聽進去。

她被震驚到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這一切的背後推手是誰。

她想起了那天在宿舍樓下,徐歲青告訴她還有更爽的,那時候他不說,難道就是為了直接做給她看嗎?

可他的目的是什麼,如果只是單純想幫她出個氣會不會太誇張了些?

晚風的羞恥心制止她再繼續自戀的揣測下去。

徐歲青是個什麼人,他們頂多算是有些交情的學長學妹,怎麼可能會因為她做這些事。

肯定是因為他自己也積怨已久然後良心發現決定又做一回好人為全校同學出口惡氣,她那天不過是給添了一把火而已。

對對對,一定是這樣的。

這樣才符合邏輯。

晚風成功說服了自己,擺脫心理負擔,跟沈又西一路有說有笑地回到了教室。

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沈又西找老師問題,晚風等她一起吃午飯,趁這空檔去了趟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被人叫住。

晚風看見是張碩,心裡一頓。

他們是一個班的,他在這裡那麼那個人肯定也……

果然,徐歲青後一步從洗手間出來,看見晚風就問:“上午的廣播聽到了嗎?”

晚風不看他直點頭,“聽到了。”

徐歲青走到他面前,彎腰逼她正視自己,“沒什麼想說的嗎?”

這下躲不過了,晚風撞進他的眼眸裡,看他掛著淡淡地笑,一瞬間就亂了。

幾秒後才晃過神來,她一緊張就會挽耳發,很正經地說:“你做了件好事,同學們都會感謝你這位無名英雄的。”

“那你呢?”

“什麼我?”

徐歲青難得較真,抓這個問題非要聽到一個答案才滿足,“那些人都會感謝我,那麼你呢?”

晚風覺得空氣都不流通了。

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我當然也感謝你了,謝謝學長。”

徐歲青看她這可憐樣,退後一步給她騰出安全空間。

可不討點什麼總覺得虧得慌。

徐歲青朝她伸出手,問:“有糖嗎?”

晚風一愣,反應過來去摸衣兜,還真給她摸出一塊牛軋糖來。

她把糖放在他手心,“有,夠吃嗎?我宿舍還有一袋。”

這種時候到不躲了。

“小事,值不了你一袋糖。”徐歲青把糖收進兜裡,轉身欲走。

晚風不知道處於什麼心情,張嘴叫住他,卻沒有叫學長:“徐歲青。”

徐歲青心尖尖一顫。

一直沒覺得這名字有多好聽,從她嘴裡說出來到覺得很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