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為她。

晚風認識辛宴這麼久,沒聽過她選男朋友還有這個標準。

怕只是一句,應付張碩隨口說的藉口。

“碩哥他喜歡宴宴,也……三年了啊。”

作為旁觀者日複一日地看著,不覺歲月長,這麼說出口,連晚風也恍惚了幾秒。

“習慣才是最可怕的毒藥。”徐歲青漫不經心地玩著晚風的頭發,“在習慣面前,三年又算得了什麼。”

晚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說話。

大概是酒意上了頭,徐歲青難得感慨一番。

“長情一生,愛只增不減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因為生活最終會歸結於平淡,我沒法向你承諾,會永遠跟你保持熱戀的新鮮感,我只能做到一件事。”

晚風握著他的手指,小聲問:“什麼事?”

徐歲青牽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吻她的手背,虔誠地說:“盡我所能對你好,哪怕愛情變成親情。”

“你突然好嚴肅……”晚風心跳不已,想笑又極力剋制著。

徐歲青抱緊她,已經分不清這是在夢裡還是現實。

“我怕酒醒了,就說不出口了。我更怕我不說,你一直擔心我不夠愛你。”

晚風愣在那裡,直到聽見徐歲青入睡的呼吸聲,才回過神來。

“……傻子。”

——

幸好第二天的志願者面試是下午,給了徐歲青足夠的醒酒時間。

吃過中午飯,兩個人來到面試的等候教室。

剛過一點,距離面試還有一個小時,晚風本以為他們算來的早的,一進教室看見三三兩兩湊一堆聊天的人,才開始有了一種競爭的感覺。

而且,晚風看見了陳璐。

陳璐也看見了她,眼神交彙不過三秒,晚風還在猶豫打不打招呼,對方已經起身離開了。

疏離之意,不言而喻。

教室的黑板上張貼了今天的面試名單,晚風看到最後,編號已經破了五百。

“這麼多人,最後選多少?”

徐歲青依然沒什麼緊張感,“50來個吧。”

晚風傻掉了。

徐歲青看她又要犯老毛病的前兆,提前打了個預防針:“面試主要就是測試英語口語水平,你有什麼可緊張的。”

晚風在他身邊坐下,不安地絞著手指:“這些在場的,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也沒好到哪裡去。”徐歲青看向沖左上方連對話的四個人,“聽聽,連internationa的發音都是錯的。”

話畢,又指著另外一邊在桌上寫稿子的,“看,這個點了還在埋頭寫,以為是四六級考試嗎?”

“還有後面的,說著說著能冒出方言來。”

“對了,你左邊那兩個,穿著t恤就來了,這不就等於臉上掛著‘重在參與’四個大字?”

……

徐歲青的毒舌在這種時刻,竟然能起到安慰的作用。

晚風聽他幾乎把在場的人都吐槽了個遍,連頭發沒上定型發蠟都能被他理解成衣冠不整,終於笑出來。

“幸好他們沒聽見,不然你要被群毆了。”

“最毒婦人心。”徐歲青很受傷,嘖嘖兩聲,“為夫一片好心,全都進了溝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