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活了十八年,還沒有被自家老爹以外的男人背過。

衣服穿得厚加上浸了水,她的體重肯定不會太輕,可徐歲青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晚風的雙手環住徐歲青的脖子,為了不觸碰到他的面板,她把手攥緊握成了兩個小饅頭。

上樓梯的時候難免顛簸,晚風碰到他的鎖骨,凸起的一塊。

好瘦,可不是那種沒有力量的瘦。

鬼使神差之下,晚風竟問:“你怎麼不去當兵?”

徐歲青驚訝於她的腦迴路,眼下這境況怎麼都不會跟當兵扯上關系。

頓了幾秒,他實話實說:“沒搞頭。”

晚風以為他會選擇無視,聽見回答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賺不到錢,浪費時間。”

晚風無法理解。

她的父親是軍人出身,服役那幾年曾被選進特種部隊,後來退伍之後她才聽肖曼說起才知道,原來在特種部隊的時候,每次出任務前父親都會寫份遺書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就怕萬一出事情自己無法活著回來。

從小聽著這些父親熱血經歷長大的她,骨子裡覺得軍人是個不容褻瀆的職業。

這會兒聽見徐歲青說是浪費時間,她皺了皺眉,“部隊跟學校不一樣。”

徐歲青輕笑,像聽了個笑話,“你以為每個人生來就是不愁吃穿的嗎?”

“你不要轉移話題……”

“嬌小姐。”徐歲青打斷她,眼底浮起一層她看不懂的情緒,“衣食無憂的人才有資格談情懷。”

晚風急於解釋:“我只是——”

“到了。”

剩下的話只能咽進肚子裡,徐歲青把晚風放下來,讓她扶住車站穩。

走到這裡,兩個人才想起這個觀光腳踏車只能坐一個人,左邊的坐墊紮屁股,一坐下肯定見血。

晚風本來也不願意欠他的人情,主動提出來放棄:“要不算了吧,說不定四處走走就有訊號叫救護車了。”

徐歲青戳破她的幻想:“找不到的,這是深城的鄉下,窮得叮當響。”

徐歲青走到車頭,看了眼前面的兒童座位,又打量了晚風的身形,最後指著座位說:“你坐這裡。”

晚風看過去,面部抽搐,“我不要。”

“你別無選擇。”徐歲青完全不是開玩笑。

“這是小孩子坐的,再說了咱倆這樣在大街上算什麼事兒啊。”

“一隻崴了腳的落湯雞不需要偶像包袱。”

晚風很倔強,“就算落水了我也是有尊嚴的。”

“行,你有尊嚴。”徐歲青氣得胸口疼。

晚風哼了聲,正準備跳著蹦回大部隊,一下子被人騰空抱起。還沒來得及感受人生第一次的公主抱,她就被塞進了兒童座位裡。

沒錯,是塞。

好歹是個成年人,身形再小也比小孩兒大,她的雙腿只能委屈的翹在椅子前面的橫槓上,以一個“葛優癱”的姿勢坐在那裡。

“徐歲青你把我弄出去!”晚風臉上大寫的拒絕,無奈穿得厚腳又崴了,掙紮兩下只見車身晃動了兩下,她自己的姿勢倒是絲毫未變。

依然隨性依然不羈灑脫,沒有美感也不存在什麼優雅。

“堅持會兒,沒多遠。”

“我不要,我拒絕,我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