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恩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仍舊是一樣的提示音,不禁有些焦躁起來。

鞏星月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肩膀,挑了挑眉提議道:“念恩,反正月竹要回學校,我回家也要去那個方向,我們就幹脆一起打車走吧。”

滕月竹也連忙附和道:“對啊,你家小叔那種財經雜志都經常提到的成功人士,肯定沒那麼多空閑來接機的。”她和鞏星月似乎都沒覺得這件事是什麼大事。

傅念恩卻還是皺著眉頭,搖頭道:“不是,小叔不會這樣的。他答應了我的事,就肯定能做到。一旦他不確定,他事先就會告訴我有可能來不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沒個交代不說,還根本找不到人。”

鞏星月還想再勸,傅念恩的手機響了,她忙高興的拿起手機,以為是封路銘來電話了,結果一看來電是封老太太,一時心裡更加不安了,還是忙把電話接了起來。

“念恩,路銘之前就囑咐過我,讓我記得讓人到機場來接你回家,是我給忘記了。我已經叫了家裡的司機到機場來接你,可能還要等一會兒,你就先在機場休息一下。”封老太太的語氣中帶著急躁,絲毫沒有平日裡的修養氣度。

傅念恩一聽就知道封路銘肯定是被什麼事給拖住了,而封老太太也不是這麼不靠譜的人,連這種事都會忘記,她心中的不安更濃:“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和封路銘領了證快要一年,她也終於習慣了對封老太太的稱呼。

封老太太知道這事也瞞不住,嘆了口氣回道:“欣欣最近一陣都在離k市那邊不遠的山區裡拍電影,你應該也看到訊息了,好幾個小時前,那邊發生了一場大地震。路銘知道以後,立刻就想辦法跟著人進去了。只是現在那裡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想聯系人也根本聯系不上。不過你不用擔心,路銘是和部隊的人在一起,人肯定是安全的,我就是擔心欣欣不知道怎麼樣了。”她一向堅強,對外更是十分強硬,還會有這樣脆弱的時候只會是因為家人。

傅念恩還真不知道封欣最近人在那邊,如今裡面的訊息根本傳不出來,別說是封老太太了,就是她聽見這個訊息也忍不住擔心。在天災人禍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要是封欣真有什麼,封老太太和封母根本沒辦法接受。封路銘作為封家如今的當家人,這時候自然要站出來。可傅念恩理解是一回事,擔心到渾身發冷又是另外一回事。

封老太太有心想要安慰傅念恩幾句,可她就連自己都安撫不住,就更別說拿話來勸傅念恩了,於是兩人匆匆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傅念恩找到休息區坐了下來等家裡司機的電話,也將事情三言兩語的和身旁兩人說了。她說話時一直低著頭,整個人都變得死氣沉沉起來。

滕月竹聽完後同樣也一臉擔憂的說道:“所以說,是你小叔的侄女在震中不知死活,你小叔親自進去找人了?”

鞏星月碰了碰滕月竹的肩膀,又給她使了個眼色,這才道:“少胡說八道啊,這種時候沒訊息就是好訊息,什麼叫不知死活啊?”

傅念恩坐立難安,她一直就很喜歡封欣,可現在還要加上個封路銘,兩人如今都在震中,她根本平靜不下來。

封家的司機來得很快,傅念恩讓司機先把鞏星月和滕月竹分別送了回去。之後在送她回封家的半路上,她突然就不想回去了。她現在已經夠擔心封路銘和封欣的情況了,如果這時候再回封家,家裡有兩個只會比她更焦慮的人。這時候要讓她勸封老太太和封母什麼,她是真的沒有精力,還不如先回和封路銘住的地方等訊息。

傅念恩給封老太太打了電話,封老太太這時候顯然也沒有太多精力能夠花在她身上,聽完她的話以後也沒有反對,卻還是不忘叮囑了她幾句,也是怕她太過擔心封路銘。

傅念恩回到和封路銘已經住了不短時間的公寓,隨處可見她和封路銘兩人生活的痕跡。她一直都知道她很喜歡封路銘,喜歡的十分死心眼,可是遇見了這件事,她才發現原來她比她想象中還要愛他。明明知道更危險的是封欣,封路銘不會有什麼,可她還是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傅念恩曾經因為山區那邊的援助專案與溫承華去過那邊幾次,她知道溫承華在那邊有朋友,對到那一片山區的路線也十分熟悉。

在沙發上坐了半天,傅念恩還是決定給溫承華打一個電話。

溫承華聽完她的話以後,起初是斥責她胡鬧,還以為她這種時候還想進去當志願者。隨後聽她提到了封路銘,這才知道她這麼執拗的原因。

溫承華早就看出了傅念恩對封路銘的不一般,卻也沒想到她對封路銘可以做到這般地步。他作為朋友,還是提出了反對意見,並且列出了許多理由。可他說了半天,對於傅念恩來說根本沒用。

溫承華到最後實在沒了辦法,只得給他在k市的朋友打電話求幫助,唯一能做的不過是囑託朋友不能把她真帶到不安全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