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一趟出去是幹什麼了,莫名的消失,莫名的帶著楚國的隊伍回宮,好玩不成?”

秦東哪裡敢當著這麼多人妄議當朝天子,又巴不得手中有個布條給自家爺封上嘴巴。

秦西冷哼:“多半為了定城公主唄。”

秦陌一頓,直接飛起一腳,踹在了秦西的馬屁股上,馬頓時撒開蹄子跑了。

道上傳來秦西支離破碎的叫聲。

秦陌知道同行的有九公主,這裡面只有這一輛馬車,他眉眼一挑,勒著韁繩,從隊伍前頭,走在馬車一旁,沖著裡面道:“殿下,您的踏雪白馬不要了,可別枉費了高達給你千裡迢迢地送來,最後無處尋你,還是我迫不得已養了一陣,你該怎麼償。”

秦陌想了想,也就這樣解釋得通,楚辭為了帶小九出去,這才也跟著一起走了。

只是,她還敢回來?

膽子忒肥。

秦陌突然湊近馬車的視窗,輕聲道:“九殿下這次敢回來是否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接著,話語陡然嚴厲,“你這是在找死!”

九公主聽見話背脊一僵,手拽緊了身上的衣裙:秦陌知道她在裡面,是不是傳遞訊息的人也知道?

九公主想到那紙條,眉頭一蹙:他們在逼迫自己?

紙條的內容早已經熟記於心,紙條中說是她帶走了楚辭,讓她把楚辭送回去安心做太子,就原諒她的所為,並放她自由,但是從此她和榮國寧氏再無瓜葛,以後任她遠走天涯,任她姓甚名誰,是死是活,都不會再過問……

大有放她自由的意思,另一個層面上也可以理解成,她被拋棄了。

父皇遞的紙條嗎?

雖早已經知道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分量,可她的心再次被撕裂。

原來的傷口上,鮮血淋漓,悶悶的,麻麻的。

她望著馬車中的花紋,眼中的神色明明滅滅。

這次她再也不會任他們擺布了!

楚辭瞧見她緊張的樣子,捏住她的雙手,掩唇對著外面輕笑道:“不過是匹馬,秦大人若是想要,只管拿去便是,九皇姐自然不會為了一匹馬跟你計較。”

秦陌抽了馬一鞭子,這太子給他的感覺就是:任你內心波濤洶湧,他依然波瀾不驚!

他倒是好得很,偏他愛江山不愛美人,最後好名聲都是全了他,而自己被榮帝又忌憚又厭惡。

才入皇城,隊伍便被前面的一輛華麗的馬車攔住了去路,從馬車中走出一素淨衣裳的麗人。

她走上前,對著九公主的馬車道:“太子,九妹,好久不見,可否賞臉,我們一起吃個便飯?”

九公主聽見這聲音,想起曾經皇後因她的話而賞自己的板子,背脊就一陣發麻,她掀開車簾,便看見幾年不曾見過的大公主,依然端莊貌美,比出嫁之時,臉上多了幾抹風霜,也不見在榮宮中肌膚如雪般的透亮感。

此刻,她被眾人擁護著站在他們的馬車面前。

以前榮國最尊貴的女人,居然請她這個誰也不待見的人吃飯?

寬寬的皇城道路上,無一百姓,顯然是早已經停在這裡等著他們。

秦陌從後面走上前,見到已做高貴婦人裝扮的寧夢顯然一愣,他從馬上下來,對著寧夢頷首問安。

寧夢勾唇,眸光落在他的身上,亮如星辰:“好久沒有見到故人,秦大人跟我們一起?”

無人應聲。

寧夢臉上的笑意越加濃烈。

寧九猜測寧夢今日請他們不會有什麼,天子腳下,她身份尷尬,能如何?不過是打探虛實而已。“好啊!既然是大姐邀請,我們哪裡豈有不賞光的道理。”從馬車中傳出一女聲,如黃鶯鳴唱,寧夢轉過頭便看見,寧九跳下馬車,一身簡單的裝扮,瘦弱如同大病初癒,頭發超過肩頭,鬆鬆地挽起,露出潔白如玉的脖頸,看起來高貴又大方。

雖然五官精緻,但是——

哪裡有人們盛傳的美豔出塵。

她就說,這人再怎麼變化,也不可能一下從山雞變成了鳳凰!居然還有兵,還讓秦陌等人爭相求娶!

寧夢笑道:“還真是九妹,本宮聽說定城公主已經嫁去了漠北,那嫁去漠北的又是何人……”說著掩唇一笑,“瞧我這記性,定然是記錯了。”

九公主沒有搭話。

接著,一行人往約定的地方行去。

這邊的動態很快被探子報給了各方的人。